许嘉桐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候了。
她住的单元楼里好几家都开始炒菜做饭了,油烟味道顺着窗户爬了进来。
睡了一觉,感冒好了一点但也没好到哪去。嗓子已经不痛了但开始发痒了,她总是控制不住咳嗽,鼻子还是堵塞的,头也晕晕沉沉。
手机提示灯不断闪着,她打开一看,有王秋怡的一条消息,其他都是柏杨的。
五个电话,三条消息。
柏杨:好点了吗?
中午的时候又发了一条:醒了回个消息,不然我不好安排工作。
最新的一条,是一小时前发的。
柏杨:我过来了,看到消息了回个电话。
许嘉桐瞬间清醒了一点。
她简短的给王秋怡回了条没事的消息,立马给柏杨打了过去。
那边接得很快。
“醒了吗?”
“嗯,不好意思耽误你工作进度了。”
“说对不起没用,已经耽误了。”
“……”看好文请到:ro huwuc c
许嘉桐这时间脑子转的慢,不知道怎么回,只好沉默,但是又因为嗓子痒又忍不住咳嗽。
“咳咳咳……”
柏杨的声音又响起了。
“我不知道你具体单元住址,吃饭了吗?我买了粥停在你家楼下,你下来取一下。”
许嘉桐下意识拒绝:“不用麻烦了,我可以自己点外卖自己做的。”
“已经麻烦了,你让我带着药和粥原路返回吗?”
“……”
几年没见,他学会怼人了,许嘉桐好不适应。
她起身换了一身宽松的裙子搭了件针织衫就下去了。
许嘉桐刚下楼打算发个消息问一下他停在哪,结果那双讨人厌的青蛙眼又闪了她一下。
他真的越活越像小孩了,另一种意义上的逆生长。
许嘉桐抬手遮了下眼睛,闪光灯就灭了。
她抬脚走去停在副驾驶外边敲了敲车窗,柏杨把车窗降下来。
“谢谢你,粥和药多少钱你算一下我转给你。”
她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柏杨靠在椅背上,双手枕头就这样打量着她。
“好啊,那你等会,我要好好算算,跑腿费看在熟人的面子上我就给你打个对折吧。”
“……”
许嘉桐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但她太虚弱了,没力气生气也没力气吵架了。
她点点头:“那你好好算,回头报个数我转给你。”
柏杨冷笑。
“你跟谁都算这么清吗?还是只有我?”
这话听着耳熟,几年前他也问过这样的话。
不过她懒得解释了,她的头真的很晕,一直恶心想吐,她撑不了太久了,她只想躺着。
“柏杨,”她叫他,柏杨有些恍惚,“我现在身体状况有点糟糕,我只想躺下休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我给你说对不起,你不要生气了。”
柏杨双手放下来隔在方向盘上,人也坐正了。
“我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对不起。”
“你说什么?”许嘉桐没听清。
柏杨也懒得再说,他从后座上提出两大袋东西递给许嘉桐。
许嘉桐接过,还不忘说声谢谢。
柏杨没应,开了引擎,火被打着了。
许嘉桐识趣地退后几步给他让路。
“转账什么的太侮辱人,你如果真要还,到我公司报道的时候请大家喝杯咖啡吧。”
说完,他就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许嘉桐回过神来,吸了吸鼻子,汽油味混合油烟味钻入了她鼻孔。
鼻子通了?
看来感康还是有点用,许嘉桐想着又吸了吸。
她这才闻到油烟里醋的味道,估计是在做糖醋小排。
想到这,许嘉桐停住脚步望着车离开的方向。
她刚忘了问他吃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