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付之安说自己腰不舒服。

付之安坐在马上，看着杨少正宽厚的手掌。

其实他的腰没有不舒服，不过是找个借口跟杨少正共骑一匹马而已。

想到方才两人的亲密，付之安觉得有些闷。

杨少正跟庞德共骑一匹马的时候，他们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

一想到杨少正跟其他人卿卿我我的，付之安就受不了。

“将军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见付之安迟迟没有把手给他，杨少正不由得有些担心。

付之安这才回过身来，摇了摇头，“没事。”

与此同时，他把手放在杨少正的手掌里。

杨少正觉得这一刻尤为郑重，仿佛付之安把自己交给了他一样。

他的心脏跳得特别快，大手拉着付之安的手，慢慢从马背上移下来。

付之安下来了，杨少正回身抱住付之安，在他耳旁低语：“将军站稳咯。”

付之安的脸腾地热了起来，杨少正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支羽毛，轻飘飘地落在他的皮肤上、耳朵上、鼻尖上，痒痒的。

将军试试

杨少正抱住付之安，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也没有推开他。

风吹乱了付之安的发梢，有一缕拂过杨少正的侧脸。

他微微眯起双眸，感觉有些醉了。

直到听到马蹄声，杨少正才放开付之安，两人迅速分开。

庞德从马上下来，“少正，你怎么跑得这么快？”

他抹了把汗，喘息着抱怨，“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杨少正笑了笑，道：“你慢慢骑就是了，急什么？”

庞德翻了个白眼，不理他。

他转向付之安，道：“将军，您还好吗？”

付之安点了点头，“我没事。”

他只是介意杨少正跟庞德的关系这么好而已。

庞德这才放下心来，“要不要我扶着你？”

杨少正见庞德和付之安互动亲昵，不禁皱眉道：“庞德，你怎么这么聒噪？”

庞德瞪圆了眼睛，惊讶地望着杨少正，道：“你竟然嫌我吵？”

“嗯。”杨少正毫不犹豫地承认。

“你……”

“好了。”付之安忍不住出声。

杨少正只好道：“我们走吧。”

丰饶围场周围住的都是游牧民族，他们所养羊类数量惊人，且膘肥体壮。

羊肉的膻味较浓，但却非常鲜美。

他们三个大男人点了烤全羊。

杨少正给付之安倒了一点酒，“将军试试，看能不能喝惯。”

旁边的庞德已经喝下了一大杯酒了。

“这个酒真的太棒啦！”庞德赞叹不绝，“要是天天能吃这么好的东西该有多爽！”

付之安虽然讨厌那股膻味，到底还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辛辣刺激，喉咙像是要烧起来一般。

付之安咳嗽了几声，眉头皱成川字，显然难受极了。

杨少正忙拍了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问道：“不喜欢？”

付之安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挺好喝的。”

尤其是喝完之后，那股子回甘。

付之安勉强压下火辣的感觉，对杨少正道：“你再给我倒一点。”

杨少正这才松了一口气。

付之安又喝了一小口，顿时又咳了几声。

庞德忙道：“将军，你若是不喜欢奶酒的味道，可以吃茶。”

付之安摆摆手，道：“不碍事。”

既然杨少正喜欢喝奶酒，他便陪着他好了。

杨少正见他坚持，只好继续给他倒酒。

付之安本就不擅饮酒，加之今日情绪波动厉害，因此喝了没多久，便觉得晕晕乎乎的。

杨少正知道他酒量浅，怕他喝多了伤胃，连忙阻止，道：“够了，你再喝就要醉了。”

付之安也没有再喝，很乖地在旁边坐着，这让杨少正想起付之安之前醉酒的模样。

他笑了笑，夹起一块羊腿肉递到付之安嘴边，付之安张嘴咬住。

这个举动吓坏了庞德，“你们是不是当我不存在啊？”

还手把手喂东西呢？

杨少正瞥他一眼，说道：“你别捣乱。”

庞德：“……”

他哪里捣乱了？

不管了，还是吃东西重要一些。

奶酒的劲似乎有些大，付之安有些上头了，但还没有到醉的程度。

他揉了揉额角，抬头去看杨少正。

杨少正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神色专注。

付之安怔愣片刻。

杨少正看他迷糊的样子，笑了笑，又夹了一根羊排给他。

“谢谢。”付之安接了过去，低头啃着羊骨头，含混地说：“你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