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黎行猛地一声,险些将正在补觉的凝霜吓醒。
钟时琴满头雾水:“十年前怎么了?”
“我想错了,大错特错。他不是想要长生,是复生!”联想梁于修那番云里雾里的话,和这个十年前死亡的伴侣,再加上敛财集气的风水格局,黎行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集气,不仅指财气、运气,还有尸气。
他赶紧问:“梁于修那个伴侣尸体在哪儿?真想要复生,肉体必须得完整保留下来。”
“这个我们还没有查到。”收集消息的天师随即指向距离这里两条巷子远的宅院,“但已经查到,梁于修那个同性伴侣苏佑宁,生前住在那里,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竹马。很遗憾,苏佑宁家中一个人都没有了,父母早在多年前双双车祸去世,现在由一户远房亲戚接手房子。”
查到这个消息的天师带他们过去。
走到门口,看到熟悉的门牌号,钟时琴愣住,“师兄,这个地方我来过。”
话落,大门从里打开,出来一个年轻女孩,瞧见钟时琴激动道:“哦!大师!”
正是之前被鬼附身的女孩,苏若初。
……
“苏佑宁?”苏若初手指抵着太阳穴,“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说过。”
钟时琴:“他就是这间屋子原来的主人啊,算起来该是你……堂哥。”
“堂哥?”苏若初尴尬地挠了挠脖子,“不好意思啊,我不太记得了。”
他们的关系很远,她想,该是没见过这位哥哥。
黎行紧跟着问:“家里还有他的照片么?”
“我爸妈接手的时候,就一座空房子,里面什么都没有,更别说照片了。”看他们来很多人,苏若初眨巴两眼,“怎么了?有问题?”
“没有没有,我们就随便问问。”钟时琴想了下,还是不告诉她真相为好。
没见过面的堂哥曾附过她的身,说出去得把人家姑娘吓出个好歹来。
“一个疑问解决了。这梁于修很大概率是想复活自己的爱人,所以才想要僵尸血。”到这儿之后,钟时琴又不明白了,“既然如此,凝霜都来了,又为什么放我们走?按照常规操作,不该无论如何都要留下凝霜么?”
“凝霜,僵尸,下弦镇……难不成真正的目的是当时那个大家伙?”黎行揣着种种不解疑团返回,打开车门,凝霜已经醒了。
旁边的车窗开了一半。
黎行盯着那扇窗户:“刚才有人来过?”
“没有没有!一个人也没有!”凝霜连连摆手,余光扫向车外不远处的几棵大树,憋半天小声道:“我觉得……是那个男人,杀了他母亲。”
黎行:“什么?”
凝霜又嗯了许久,手忙脚乱:“就是那个,胸前戴红花的男人。”
“哦?”黎行顺着她不断乱瞟的眼神,若有所思,“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季夏告诉她的!但是不能这么说,一说就知道季夏来了。
凝霜开始想借口,最后实在是想不出来,破罐子破摔:“你别问了,反正就是那个男的杀了。”
黎行:“……”
与此同时,梁家灵堂里。
戴着黑框眼镜的秘书,幽灵般平滑至梁于修面前,脸上笑容恰到好处扬起,声音却格外平淡甚至毫无起伏。
“恭喜梁总,大鱼来了。”
狐脸面具男是季夏?
时至半夜,吊唁的宾客陆续离场,几只摆动翅膀的纸鹤悄然飞掠梁家上空。
“道家追踪术。”巫颜玉将游戏打到一半的手机往怀里一揣,扭头问:“都把情况告诉他们了,还要跟着么?”
季夏手捧铜炉蹲在树根旁,垂着脑袋自言自语咕哝:“那个叫梁于修的要复活他。”
“这我知道,不用再重复。”巫颜玉抬手打断他的话,“复活他,需要僵尸血,所以凝霜现在很危险,你也是。”
他不等季夏开口,紧接着又道:“即便如此,凝霜还是要去找那个叫安怀的,你呢?你要是去了,万一被黎行认出来怎么办。”
季夏很纠结:“他会将剑对向我么?”
“很难说。”巫颜玉觉得不大可能,但不妨碍他将情况往坏了说,要知道除了黎行,还有其他天师。他再问:“还要去么?”
这个问题,季夏从天黑就一直在想,现在依旧拿不定主意,目光再次落到手中的铜炉上。
“哪怕魂飞魄散,他也要将梁于修拉回正轨,凝霜明知有危险也没犹豫过,那我是不是也能勇敢一次。”
“懂了,走吧。”巫颜玉明白他的意思,说来说去还是打算去。
就要起身,季夏抓着他手,塞进一张狐狸脸面具。
“这是什么?”巫颜玉好奇地拿起来两边看看。
季夏又从包里掏出一张一模一样的,“我在外一般戴上这个,戴上应该就不会被发现了。”
“真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