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位大师兄为什么不知廉耻、不择手段、钻空子、走鼠道也要通过高级塔,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地猜猜看。做这个“百年第一人”可以是个理由,不过鄙人认为,更有可能是因为他觊觎那个头名的异宝……】
容秋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一股鲜明的怪味儿钻进他鼻腔里。
气冲颅顶,直接将容秋沉入灵璧的注意力给拽了出来。
“阿嚏!”
他没忍住,直接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
颜方毓早在容秋刚刚张嘴的时候就把药碗移了开去,此时又重新端回他面前。
他笑眯眯道:“真是可惜,我还以为你要同刚才喝粥时一样,等喝完了才会有反应呢。”
容秋茫然:“啊?”
他这时才注意到颜方毓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而且还坐了在自己旁边,手里捧着一只药碗,似是正要将一勺黑漆麻乌不知道是什么原材料熬成的药膏喂进他嘴里。
“喏,这不是你刚刚就着我的手喝完的?”颜方毓冲床边的小几抬了抬下巴。
只见几上放着一只空瓷碗,碗底残余几粒熬得稠糯的白米,碗沿还冒着丝丝热气。
一切痕迹都明晃晃昭示着,不久前这碗里还盛着满满一碗白粥。
容秋震惊:“啊?!”
他吃的?他什么时候吃的?!
容秋认真感受了一下身体,果然能察觉到腹中温热微鼓,嘴里也残余一股淡淡的甜粥味,唇瓣湿润,再不是他刚醒时的干渴。
——大概、也许、可能……是真的吃了!
容秋如遭雷击!
虽然以前也听过有人因为玩灵璧太入迷,有撞树的、掉坑的、熟人相见结果都没抬头擦肩而过的。
但因为看帖子太入迷被人喂了一整碗粥都没察觉,也太夸张了吧!
最主要的是容秋虽然吃饱了,但被老婆亲手投喂的快乐根本没有感觉到啊!
呜呜!
他眼泪汪汪地扒拉着颜方毓的袖子:“……老婆再喂我一次!”
颜方毓举了举手中的药碗:“不是在喂?”
容秋:“……”
容秋看着这碗散发着不详气息的迷人药剂,这回眼泪真的掉了下来。
“呜呜!”
所谓的“亲手投喂”当然是颜方毓在骗人。
他只是亲手——掐了个决, 让勺子自己给小兔子喂粥。
他的手在做别的事情。
比如,捏容秋的耳朵。
颜方毓没想到容秋学习专注、做事专注,摸鱼竟也如此专注!
他掐诀让勺子喂粥、化出小兔子的毛茸耳朵、在上面捏来捏去,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玩了半天, 容秋竟全程都没有反应!
小兔子的耳朵捏起来手感上佳, 柔软中又带着点软骨特有的劲道, 十分好捏。
差点给他捏饿了。
颜方毓过足了瘾, 略有点遗憾地化去兔耳, 这回真的亲手端起了药碗。
小甄长老的汤药堪称醒世灵药,小兔子果然只嗅了一鼻子就被冲清醒了。
容秋被熏得表情空白一瞬, 装傻道:“这是什么鸭?”
颜方毓“呵呵”一声:“安胎的。”
“啊?”
容秋真傻了。
颜方毓:“你差点小产,自己不知道吗?”
说完,他有点别扭地拧了下眉, 似乎总觉得“小产”俩字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着实有点怪异。
“啊??”容秋更傻了。
他赶忙又摸了一遍丹田,确认灵团确实还好好待在原处, 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亲了摸了也抱了,但容秋还是觉得, 自己现在并没有和老婆建立起足够亲密的、能让对方替他生兔崽的关系。
顶多……有点像是玩伴。
玩伴是不会给他生小兔的。
如果自己这时候流产, 那才是真的前功尽弃。
最关键的是颜方毓一定会对他严防死守,一丝灵力也不会喂给他, 那容秋就在也没法重新假孕了。
颜方毓看见他这幅懵懵懂懂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呀你, 既然知道有孕初期最危险,怎么自己还这么不注意?”他皱着眉头严肃道, “是闯塔重要还是你的身子重要?更别提你是孕在丹田,若是真的小产——你这是什么表情?”
颜方毓看他不知反思, 反而从懵懂变成傻乐,终于忍无可忍地停了下来。
把药碗一丢, 空出双手去捏容秋的脸颊:“还笑,我是在同你讲笑话吗?”
容秋还沉浸在老婆关心他、老婆心里有他的蜜糖罐子里,双颊冷不丁一痛,顿时被颜方毓捏得哇哇大叫起来。
颜方毓的人际关系十分简单。
师尊与师兄用来敬重,师弟乃损友。
其余朋友多是泛泛之交,少有联系。有求于他的人便更不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