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真是好眼光!这丁香样式的缠花很受人城里各府女眷喜欢!”摊主见晴良出声,脸上的神色越发殷切。
时鹤深深地望了晴良一眼,未说话,抬手示意摊主将晴良挑中的那朶缠花包了起来。
“好嘞,二位慢走!”
时鹤将买下的缠花递给晴良。
“多谢相公——”晴良眨眨眼道谢。他像是发现什么新乐趣似的,沉迷于“相公”、“娘子”这样家家酒般的角色扮演。
时鹤喉结上下滚动,他道:“好好说话。”
“可是人家现在是‘女孩’打扮,好好说话会被怀疑的……啊。”晴良话说到一半,脸颊被时鹤不轻不重地拧了拧。
“你这样讲话,更惹人怀疑。”时鹤面无表情道。
“我的声音不像女子吗?”晴良歪头。
“此地无银三百两。”
“哦。”晴良这才恢复了正常讲话。
他突然看到了什么似的,两眼放光,头上的兜帽都抖了下来,他抓着时鹤的手,兴奋地指着前方道:“烤地瓜!”
“师兄,买!”
烤地瓜的焦香不断钻入鼻尖,叫人闻着便能轻易想象它是何等的味甜。
刚出炉的烤地瓜冒着滚烫的热气,晴良两手捧着,正好暖手。
“好暖和,师兄你要不要暖手。”
还不待时鹤回话,晴良执起时鹤的手,放在烤地瓜上。
两双手交叠在一起,捧着一只烤地瓜。
时鹤垂眸,睫毛颤了颤。
“是不是很暖和?”晴良笑眯眯地问。
“嗯。”
只是末了,晴良才反应过来,烤地瓜上都是灰,他把二人的手都弄脏了。
冬日的天本就黑得早,晴良贪玩,在集市上多逗留了些时日,回宗门时已是天光暗淡。
为了避开人群,二人走的不是寻常上山的山道。苍鹭院背靠后山,二人走的后山密林。
密林中的道路未经过修葺,又有积雪覆盖。晴良的衣裙行动不如男子衣袍利索,二人走得有些慢。
抬头,天色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在密林中不紧不慢地穿行。
倏然,晴良被雪地里暗埋的冬笋绊了个趔趄。
时鹤反应迅速地扶住他。
“小心。”
他本就清冽的声音在雪林中更显立体空灵。
“我没事。”晴良拍了拍胸膛。
继续往前走,晴良开口问:“师兄,你今日生辰开心吗?”
问完,他方觉有些心虚,似乎一整日,时鹤都在陪他做他想做的事,以至于他要忘了他们今日是为了替时鹤贺生出来的。
时鹤低低应了一声,雪夜中有些难辨他的神色,只听他反问晴良,“你呢?”
晴良乐呵呵道:“你过生辰,倒是反过来问我了。”
时鹤继续道:“你开心吗?比及跟单婵衣一起……如何?”
“师兄你又爱瞎比较。”晴良嘟哝,他沉吟片刻,老实回答,“开心,不一样的开心。”
和单婵衣出门与和时鹤出门,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具体哪不一样,晴良说不上来。
还不待时鹤细问,二人行至一道斜坡,斜坡上有盘根错节的树根和乱石泥土凸起,不大规整。
晴良走在前面,时鹤跟在后面。
行至半坡,晴良迈出一步时不慎踩到了裙角,整个人直直往后摔去。
时鹤紧跟在他身后,伸手去扶,却被晴良带得整个向后倒。
二人重重地摔在雪地里。
细密的碎雪扬起。
晴良被时鹤护在怀中,并没有摔疼,他趴在时鹤怀里,忙抬起头问道:“师兄,你没事吧!”
他伏在时鹤身上,乌黑细腻的发丝垂时鹤脸庞。
暗淡无光的黑夜,时鹤剔透的灰瞳,明亮如雪夜中猎食的野兽,能清晰捕捉猎物的一举一动。
晴良慌张的小脸,张合的红唇,细腻的吐息,清晰地落在时鹤眼中。
得不到回应,晴良更加担忧。
他撑起手肘想要先从时鹤身上起来,蓦的,一双大手按住了他的后脑勺,往下压。
他的唇碰到了另一个冰冷柔软的嘴唇。
时鹤吻了上来。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昨天有事没来得急更,今晚再补一更。
◇
一瞬间,晴良不可置信地瞳孔放大。
还不待他反应,时鹤已经有了动作。
触感是柔软的,可时鹤吻得那么用力、那么投入,滚烫的气息洒在晴良脸上。
晴良挣扎着想起身,却被死死摁住后脑勺,叫他脱离不得。
清晰地感受到时鹤突然轻咬了一下他的嘴唇,晴良整个脑子都炸开了锅,脸涨得通红,剧烈地挣扎。
头上的兰花铃被晃得声响紧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