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弃紧紧的搂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嗓音带着少年独有的清朗温和,“我陪着你。”
(作者有话说:头好痛ㄟ( θ﹏θ)厂)
师尊,我疼
沈弃紧紧的把江岁晚拥在怀中,耐心而温柔的安抚着他。
沈弃伤口上的血浸透了他的衣衫后又沾湿了江岁晚的衣衫,带着灼人的滚烫,像是要融入他的血肉,刻进心底似的。
江岁晚混乱的思绪忽然清明了些。
他颤抖着手去推沈弃,想要看看他肩膀上的伤。
江岁晚愧疚至极:“对不起……”
沈弃说:“师尊,没关系的。”
“疼不疼?为什么不躲开?”
“我没事的。”沈弃拍着他颤抖着的清瘦的脊背,说:“师尊那么痛那么难过,要是伤我可以缓解些,我为什么要躲开呢?”
“师尊别怕,我在呢。”
沈弃抬头,捧住江岁晚的脸,与他额头相贴,他轻声问:“我永远陪在师尊身边,好不好?”
那么稠丽妖冶的一张脸配上一双满是赤诚真挚的眼眸,格外蛊惑人心。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可那双眼明明那么坚定,跟许诺一样。
那么轻的语气,那么重的承诺。
江岁晚看着他的眼睛,出神了片刻。
……永远陪着他吗?
内心翻涌的万千情绪渐渐褪去,意识慢慢抽离。
直至最后陷入昏迷,江岁晚也没来的及回答他的问题。
他垂着头,脸色苍白。
沈弃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眸一瞬间变成了幽紫色,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睛时瞳色依旧是幽冷的紫,含着暴戾的滔天杀意。
沈弃在江岁晚晕过去的一瞬间松开了他,江岁晚没了倚靠,脑袋无力的垂落靠在沈弃肩膀上,这样看上去就像是回应般点了头。
沈弃给江岁晚喂了些丹药,抄抱起江岁晚,眼底血丝爬上,气息似乎有些不稳。
上善远远的看着,见问题似乎解决了,于是好奇的问:“没事了?臭小子你怎么解决的?”
“没解决。”沈弃看着怀中沉睡的人,对上善说:“我给师尊喂了醉生散,让他陷入美梦中,暂时不受那些情绪的影响。”
他刚才想把师尊身上那些魂魄的情绪转到自已身上,但没用,只成功了一瞬,而后那些情绪就回到了江岁晚体内。
大概是因为江岁晚进去过隋玉珠,身上沾着隋玉珠气息的缘故。
那一瞬间,沈弃感受到了滔天的恨与怨,神魂仿佛被一点点撕裂般的痛。
一想到师尊一直承受着这样的折磨,沈弃心脏痛的就像是用凿子一点点的凿开了一样,痛的血肉模糊。
上善拎着的小海和华岁由于太过虚弱陷入了昏迷,上善把他们放在地上,飘向江岁晚,研究了好一会儿。
沈弃问他:“怎么消除这些情绪?”
上善:“好说,等外面那帮人献祭了,这些怨与恨自然会消失。”
“还有多久?”
上善望着虚空,说:“快了。”
沈弃挥手,一面巨大的透明水镜浮起。
水境之上,灵川的海岸边站满了密密麻麻的畸形的人类。
无数幽蓝星光牵引着他们通往茫茫大海,直至海水没过头顶,然后所有人都走向死亡。
每一个异变的畸形人类,都怀贪婪心,食鲛人肉。
这些灵川人,他们的富贵荣华,大都是蚌女和鲛人族的血肉堆砌起来的,如今,也到了该还债的时候了。
心怀贪念而作孽者,必有报应。
对这群贪婪的人来说,死亡,是平息海洋怒火,减轻他们罪孽的唯一办法。
无论是被残忍虐杀的蚌女,还是尸骨无存的鲛人,或是异变枉死的海洋生物,此后,那些含着怨与恨的灵魂都将得到解脱。
而这群人的报应,才刚刚开始。
一场盛大的献祭,在浓墨般的夜色下拉开序幕。
沈弃收起水镜,他并不关心这些人的死活,坐在地上让江岁晚靠在自已怀里,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江岁晚的睡颜。
他认真的擦着江岁晚刚刚因为推开他时,不小心沾了他的血的手指。
上善在一旁盯着他肩膀上的伤,说:“臭小子,你被捅了个窟窿,不治疗一下吗?”
沈弃没说话,专心致志的给怀里的江岁晚擦手。
他的伤口会自已一点点的自动愈合,压根不用处理。
倒是师尊,那么爱干净的人,手上怎么能沾血呢?
他得帮师尊清理干净。
上善:“……没礼貌的臭小子!”
是他多管闲事了,亏他还为他白白担心。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献祭走向尾声。
江岁晚身上背负的那些怨与恨逐渐散去,醉生散的药效也随之解开,很快,他就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