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晚看向魔尊,他怎么总觉得魔尊说话阴阳怪气的?
怪诡异的。
周围的人也不是很理解魔尊的话,裴掌门和几位上清宗的长老都是一个宗门的师兄弟,感情好不是很正常的吗?
魔尊摸了摸身旁呆呆傻傻的少年的头,看着他的脸,说:“好了,你看他连你是谁都不记得,该死心了吧?”
那少年闻言,懵懵懂懂的眼里忽然浮现几分类似难过的情绪来,他朝裴书宴那个方向看过去,眼眸含着像是眷恋,又累似难过的情绪。
裴书宴在记忆里搜索了一遍,依旧没能找到属于这个少年和魔尊有关的任何记忆。
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集。
那少年见裴书宴没有反应,良久才收回视线,朝魔尊点了点头。
“这样才乖。”魔尊缓缓笑起来,摸着他的头,像是在摸一只小宠物,他说:“虽然没完全吸收养分,但好歹也成型了。”
少年不说话,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着,魔尊轻轻抚在他头顶的手忽然落到了他的眉心。
少年脸上的血色纹路缓缓顺着魔尊的手爬上魔尊的整个手臂。
除了黎宿,不知是谁认出了那少年的真实身份,然后谁喊了一句,“不好!那少年是疫魔!快阻止他们!”
众人见状立即攻向魔尊和那少年。
疫魔出世,为祸人间。
“别怕,我在呢。”无数血红的咒纹在魔尊周围散开,在一片血红里,魔尊轻轻的对少年说:“很快就结束了,不疼的。”
少年乖乖点头,一双血红的眼睛却看向了裴书宴。
像是在和他告别似的。
裴书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他和那少年并没有交集,他也不明白少年对他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是什么。
在他的世界里,不会对敌人有任何的心软。伤害这个世界的,他都会一一除去。
魔尊挡开无数飞过来的攻击,在铺天盖地的汹涌杀机里,魔尊按着那少年的头,朝拿着剑的裴书宴缓缓的笑,他嘴唇动了动,无声的说:“砰!”
下一瞬,强烈刺目的红光炸开。
血红的雾气笼罩了整片大地,浓郁腥甜的香气在空中蔓延开来。
闻到这股味道的众人瞬间窒息似的捂住了鼻子,心脏刺痛起来,像是有人在拿刀子凌迟他们的心脏。
好在,很快就有一股冷冽的味道袭来,如锋利的刀剑蓦的破开令人窒息的牢笼,令人心头一阵冰冷清明。
黎宿收回手,拍了拍手掌上沾着的细碎粉末。
众人朝他投来个感激的眼神。
不多时,红雾散尽。
魔尊已经不见了踪影,原地只剩下那朵血红的花和花朵中心盘腿坐着的少年。
“魔尊呢?!”
“不好!会不会是有什么阴谋?”
“难道是躲在暗处偷袭我们?”
“大家小心!”
江岁晚看着满眼冰冷的少年,说:“不,魔尊还在这。”
江岁晚说:“或许,我们之前见到的魔尊只是他的一副躯壳,这才是魔尊的本体。”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之前可没听说过,疫魔还能成人,还能有自我意识。
就连一向稳重的长老和裴书宴都高度警惕起来,心头像是压了一块沉重的大石头。
这几年人间本就不太平,现在又出了个身份来历成谜的疫魔……
“呵。”少年看向江岁晚,喊了一声:“江岁晚。”
明明是很轻的语气,却像是含着滔天的恨意一样。
江岁晚自然察觉到了,于是他更加疑惑和不解。
魔尊的样子,像是和他有什么血海深仇一样,可他明明不记得自已有见过这么一号人啊。
魔尊站起来,血红的衣袍像是花瓣一样在地上铺开,衬的他越发唇红齿白。
“这个世界真是恶心的让人窒息,”魔尊缓缓往前走,脸上的花纹艳丽,如妖如魅,他说:“不过没关系,等我把所有恶心的人都清理干净就好了。”
魔尊看向裴书宴,说:“至于你,裴掌门,裴书宴,杀了挖去心肺,做成个听话的傀儡放在身边。”
“只有死人才最听话,才最不伤人。”
裴书宴冷冷的看着他,眼神像是在看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他大概在心里想,魔尊这人脑子有病。
魔尊血红的眼睛看向裴书宴的眼,说:“你的眼睛我不喜欢,到时候得挖掉。”
他一边朝裴书宴走,一边喃喃自语,诡异的是他走过的地方都变成了焦土。
无数乌黑的气团从他身上溢出,飞向广阔的天地。
“不好!这是疫种!”
“拦住他!”
无数的结界和阵法铺天盖地笼罩住那些黑色气团,困住了这场即将落向人间的灾难。
可是很快,那疫种就腐蚀了那些困住它们的阵法和结界,四处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