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村道修整,这两日经过边山村的车马极少,更别提这驾马车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气派。许多村民驻足观看,刚好和掀开帘子的慕廿辞撞上眼神。
“这,一看就是贵人呐。”一村民感叹道。
“别一直盯着,一看就是不能惹的。快转过去。”
“怕啥,我又不是昨日那三个孬货,不过那三个孬货今日咋没来?”
“谁知道呢,昨日挣了钱今日去镇上潇洒去了呗。”
慕廿辞也听见了,面不改色地放下帘子。林清看着他小心地按着身边的食盒,忍不住问:“家主是打算去猎户家吃午饭吗?”
“明知故问。”慕廿辞犀利地看了他一眼。
林清小时候还害怕这种眼神,现在已经完全无视了:“您不会不让属下跟你们一起吃饭吧?”
“是有这个打算。”慕廿辞像是想到什么,嘴角翘了翘:“到时候看主人家愿不愿意招待你吧。”毕竟家里没有多的椅子。
壁咚?
马车停到最靠近凌三家的村道,慕廿辞看着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的大部队:“这就是你安排的三日之内修好?”
林清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马上去重新安排。”林清又坐回马车,去找村长安排加快修路的进度,果然,家主看中的人的饭是没那么好蹭的。
慕廿辞神清气爽,提着食盒朝凌三的院子走去。还没到,就闻到一股烤肉的香气。循着味道望过去,只见凌三和凌平安,围坐在院子中央,凌三用一根粗铁棍插着一头乳猪翻烤,凌平安双手捧着脸,小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烤乳猪。
“安安,帮伯伯开一下门。”
凌平安先是惊喜地抬了一下头,后面又看了爹爹一眼,凌三朝他点头,才站起来,跑着去给慕廿辞开门。
“伯伯,你前天怎么没来啊?安安等了你好久,爹爹都不高兴了。”凌平安小声抱怨。
慕廿辞把食盒提到面前打开:“伯伯错了,给安安带了好吃的,原谅伯伯好不好?”
食盒上层摆了四道糕点:粉色的桃花酥、淡黄的绿豆糕、雪白的龙须酥以及白黄相间的马蹄糕。装盘的白瓷洁白如玉、晶莹剔透,衬的糕点看上去更加的精致美味。
慕廿辞把糕点一一端到石桌上,然后打开下面那层给凌三看。里面是一条肥美新鲜的清河桂鱼,已经收拾好了,底下垫着精致的冰鉴保鲜,这鱼用来清蒸或做汤都十分美味,算青山镇的特产。
凌三看到慕廿辞一副和安安一模一样“怎么样,快夸夸我的”的表情沉默了。
“哇!好好吃的样子!其实我也没有很生气啦。嘿嘿。”凌平安看到这几盘好看的点心,瞬间忘记了前日的不快,用小手拿了一块桃花酥,先塞到爹爹嘴里。
“爹爹,伯伯来了。下午不用送我去村里啦。”凌平安又转头问慕廿辞。“伯伯会陪我玩的,对吧。”
慕廿辞看着望着自己的一大一小,肯定的语气:“嗯,我陪安安玩。”
凌平安眼睛弯弯地看着凌三:“嗯嗯,爹爹,伯伯陪我玩,你可以安心得去挣钱啦?”
“挣钱?”慕廿辞知道凌三昨天去凿石头了,毕竟他这种人,看中了喜欢的人,不派人守着,心里是不会放心的。但是他今日都过来了,为什么还要出门去赚钱。他最多的,不就是钱吗?
凌三也有点懵了,如果不是为了儿子有玩伴,他才不会去挣那一百文,这头小猪拉去镇上卖掉,都不止一百文了。
凌平安看着惊讶的两个大人:“爹爹,咱家不是没钱钱了吗?”
慕廿辞又问:“你没钱了?”然后看了看烤得焦黄的乳猪,这,也不是没有钱的样子。
凌三面露尴尬,他没有在安安面前说过自己没钱啊!
凌平安不解地两个神态各异的大人,小声地说:“爹爹,你不是因为家里没钱了,才那么辛苦地去抓小鹿吗,然后,小鹿卖不掉的时候,才那么不开心。”
凌三深刻反省了一下,那天下午慕廿辞跑过来蹭晚饭,他不知道慕廿辞到底要做什么,可能晚上就表现的郁郁寡欢,让安安误认为家里没有钱。怪不得安安本来不想去村里,但是一听说有钱挣,就说自己想去村里玩了。
凌三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呼出去,才跟安安解释:“安安,爹爹没有没有钱,你不想去村里不喜欢和小花他们玩,就不和他们玩。不用担心爹爹,知道吗?”
凌平安小脸红了红:“我不喜欢跟他们玩过家家。”
慕廿辞发现父子俩压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又重复问了一遍:“你没钱了?”
凌三也不看他,转向儿子:“不都说我没有没有钱吗?再说我没钱跟您有什么关系?是不是,安安?”
凌平安点头:“是啊,伯伯,爹爹有没有钱,跟您有什么关系啊?”
慕廿辞闭嘴,人还没追到手,说什么都是错。
虽然慕廿辞不太高兴,但是他表现得跟平常没有两样,凌平安开心地跟这个大朋友分享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