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秀清这么害怕的,只有一个人。”贺琳像是怕惊醒什么似的悄声说,“就是之前的当红艺人覃翠萍。”
唐蒄对这名字有点印象,点头道:“哦,这个人我知道。她以前好像也是你们剧院的,后来怎么不唱了?”
“哪里是不唱了,是想唱也唱不出来了。”贺琳眉飞色舞地说,“宁老板喜欢秀清,就把原本覃翠萍的演出让秀清顶替。秀清唱得也很好,没多久就把覃翠萍的风头抢去了。这个覃翠萍心眼很死,在剧场里上了吊。”
“因为工作被抢就自杀了?”唐蒄惊讶得掩住嘴巴,怀疑地看向贺琳,“真的吗,我怎么感觉是你编的?”
贺琳缓缓坐直身子,含笑道:“当然是真的,我们剧院的人都必须保证要严守这个秘密,不许外传。”
唐蒄不信,说:“那你还告诉我们?”
“秀清那个死法,太不正常了。要是你们能找出凶手,告诉你们又怎样呢?”贺琳淡定地说,“反正又不是秀清亲手杀的她,难道还能把她的死算在秀清身上?秀清现在也死了,这两个人就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覃翠萍是吊死的……”唐蒄看向身旁的宋迤,迟疑着说,“你觉得和她脖子上那条绳子有关系吗?”
宋迤思索道:“那个覃翠萍,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贺琳想也不想就答道:“骄傲。她觉得只有自己才是值得成功的,别人都比不上她。但秀清登台后大家对秀清也很欢迎,她应该很失意,最后受不了就自杀了。”
她说着,又怪腔怪调地说:“听说吊死鬼怨气很大的,秀清这次是这样古怪的死法……哎哟,真造孽。”
作为一个给自己办过葬礼的人,唐蒄倒是不怎么害怕,问:“你怎么一边说死者害人,又一边心疼她呢?”
“怎么不行,我实话实说,有什么心虚的?”贺琳笑道,“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我跟她关系好是好,但她死前几天跟我吵成那样,莫非我还要惋惜没人骂我吗?”
“覃翠萍生前也不是好惹的,她是骂人太多,就遭报应了。”贺琳在心里估量着自己以后的日子,说,“她家里的老人还靠她养活呢,我得多随点礼才行。”
唐蒄嗯一声,说:“你走吧,我们没有要问的了。”
贺琳配合地起身离开了。唐蒄盯着她坐回座位上,说:“我还是不信她的话。被害人是喉咙被割了才死的,是覃翠萍复仇的话她应该是吊死的才对。宋姨?”
宋迤没答话,唐蒄看她一眼:“宋姨?”
宋迤像是刚从沉思里抽出身来,她转头对上唐蒄的视线,说:“凶手没拿走宝石项链,看来不是图财。”
唐蒄附和道:“嗯,说得是。”
恰逢金萱嘉问完话回来,看见唐蒄和宋迤占了她的位置也没有多惊讶,反倒是坐到她爹的位置上去了。
她刚坐下来就作势要打唐蒄的手:“我们这桌的饼干全给你一个人吃了,害得我妹妹要到别的车厢去。”
唐蒄躲开她,问:“你不是不喜欢苏太太吗?”
金萱嘉也拿了块曲奇,说:“是啊,但芳菲年纪还小,给她多点好处说不定以后我和苏缃之间她会向着我。”
“哇,你这也太卑鄙了。”唐蒄说,“问出什么没?”
“去过观光台的就是那几个,马颂、宁远疆、贺琳和那个列车员,然后就没了。”金萱嘉无奈地耸肩,“你们问了那么久,这四个人之间就没有什么可疑的点吗?”
说到这个唐蒄立马来了精神:“那可太多了,我跟你说,马颂说他是卢秀清的男朋友,宁远疆也说他是卢秀清的男朋友,贺琳对卢秀清那是又爱又恨,一边觉得别人死得活该,一边要给人家的家里人多包红包。”
金萱嘉惊讶道:“刚才就应该留下来听你们聊的。”
“我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有意思的故事,”唐蒄表现得比刚才的贺琳还夸张,“还有呢,以前有个叫覃翠萍的歌手和卢秀清抢工作,没抢到工作就上吊自杀了。”
金萱嘉坐到唐蒄这边来,使得座位一下子就变挤了。她迫不及待地说:“你详细跟我讲讲。”
唐蒄正要说话,宋迤就打断道:“好了,这种事以后总有机会说的。你爸爸眼下在做什么?”
金萱嘉道:“宁叔叔留他说话,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我还有工作要交给你们。”宋迤很不客气地指着唐蒄和金萱嘉发号施令,“你们分头去检查刚才卢秀清和那三个人的行李,还有列车员身上带的东西。”
唐蒄眨眨眼,问:“那你呢?”
“我去再勘探一下案发现场。”宋迤笃定地说,“尸体不可能自己站起来,天气也没有冷到将死者冻僵。”
有她下达命令,金萱嘉和唐蒄不得不停下讲小话,收敛心性去做正事。金萱嘉去跟列车员交涉,唐蒄负责去检查行李,走到一半她才想起自己不该听宋迤的话。
应该让她放下身段求一阵子的,怎么就这么轻易地照做了呢。唐蒄心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