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玥道:“虽然可惜,但也挺好,要是揽月峰没那断情绝爱的规矩,她下来跟咱们争抢这河清派的大好男儿,咱们谁争得过她。”
丽娆撇了撇嘴,暗讽道:“以她的武功,应当看不上比自己差的人,以她的容貌也看不上比自己差的人,所以你该放心了。”
空气静谧了。
又一阵疾风略过,在山谷回旋,发出似悲嚎般的呜咽。
第二日,清晨。
幸而雨停了,但是天气还是阴着,青石板依旧温润。
迎客台上,早已布置完毕,因为数年比武的关系,木制的擂台在比武中并不实用,所以现在的比试台倚山而建,山石环抱,与台下只隔有数十步阶梯,从下往上看,一览无余。
台面一侧已架起红漆木榜,上面钉着许多勾环,用以悬挂木牌,木牌上用黑墨写着河清派众弟子的名字,只要前来应试的无一缺少。
木牌正倒扣着放在一张石刻的大桌之上,桌上铺着红绒布,正中紫檀木椅上坐着听雪楼的楼主陆放鹤,他是此次四方会试的主试,揽月峰的溶华大师与百花谷的景和谷主分坐他左右。至于河清派的掌门陈雁回早已站在了擂台之中,正待人齐,时辰一到便将发布比试规则。
擂台上虽只有四人显得严肃冷清,但若放眼往下望去。
此时迎客台上,已站了数百人之众,如黑云压城般挤攘不休。但大多数徒众都是松风涯的人,他们身着一式的青衣长袍,数人成团交头接耳。百花谷次之,他们衣服多娇艳,所以在人群中尤其显眼。听雪楼又次之,俱着紫裳,以陆瑾言为首,人人排列整齐。而揽月峰此次所来者只有十余人,她们素裙白衣站在离众人稍远的位置,未闻声语。
丽娆穿着粉裳,混迹在松风涯的徒众中,踮脚往远处那群揽月峰女子看去。
然而她们的衣服并没有什么不同,隔得太远也看不清她们的相貌。
与她同样衣着突兀的还有王似琪,他站在陈令玥身边,这秋风瑟瑟中依然是折扇轻摆,让人不自觉咬紧了后槽牙。
擂台下方,正中置着一面铜锣,远处一声清啸传来,逐得飞鹤狂窜,扑簌簌的飞到人群之上,又惊吓着往四处逃散开。
铜锣下两名黑衣大汉,蓄起内力举起铜锤用力一敲。
哐啷的声响,由前至后袭过来,大家被巨大音浪所震慑都肃然安静了下来,然而片刻过后,回声还在从四面山壁返来,哐啷哐啷不绝。
等到末微的声音消失殆尽,陈雁回便发话了,他声音响亮,比之铜锣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声音虽旨在让末尾的人也能听到,但也是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内功,气出丹田,声似洪钟,如风拂四海,如浪袭九川,这是一派掌门的气势。
同样的词丽娆已听了几年,虽不至于能背下来,但也能估摸出时间长短,她叹了口气,百无聊赖的欣赏起自己的衣裳,衣裳还是其次,今天的头发可是精心梳理过的,发髻式样繁复,青色发带盘旋而上,特别是那支紫茉莉花簪恰到好处的藏在发间,如草叶上开出的鲜花一般。
令玥侧身退后两步,拍了拍她的肩膀,把丽娆从孤芳自裳的心绪中唤了回来,她道:“表姐,你听到了么。”
“听到什么?”丽娆一脸迷茫。
令玥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大约是埋怨她并不认真听父亲的训话,父亲做为掌门在上面致辞,众人听服敬佩,对儿女来说也是一种殊荣。她道:“爹说,这次规则改了,以往是一对一比试,抽到谁对谁,现在是以一人守擂,后面的人依次挑战的方式比试,若是守擂失败,那么下一个胜者就是擂主。”
“啊。”丽娆闻言顿起愤满道:“那这还怎么比,我怎么敢去挑战呢?”
令玥道:“反正这次不选什么最后了,这还不好么?”
“好什么好。”丽娆生气道:“那我不是越到后面,就越要去挑战最厉害的人了?”
令玥点了点头道:“是啊,所以不如主动在前面去挑战。“
气氛沸腾开来,丽娆环顾四周,见大家都因为这规则的变动而在窃窃谈论着,大约都在想,谁会倒霉成为第一位呢。第一个守擂之人,即便非常厉害,对体力也是一种考验啊。
只听陈雁回的声音,如骤雨之势强压下来,掩盖住了众人淅沥的议论,他大声说道:“第一个守擂之人,咱们便抽签决定罢。“
听雪楼楼主陆放鹤终于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质问道:“抽签也可,但倘若抽签抽到厉害的弟子,我想他最多也撑不过十人吧。即使有人撑到最后,力竭之时,一个无名之辈也能把他一剑击退,那这第一岂不是来得名不副实,陈掌门那日在听雪楼上,我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陈雁回轻咳一声,笑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了,所以我还有第二个方法正想请示诸位长老们意下。“
陆放鹤心里大怒,这次四方比试他为主试,早已在上月就说定了按旧法比试,这陈掌门在擂台之上突然改变规则实在让他始料未及。他当然也知道松风涯为了得第一会暗中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