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珞似不满她的分心,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
丽娆倒吸凉气,揉着那牙印,委屈不已:“好疼。”
薛珞俯身横抱起她,透过窗棂把她摔到里间的床上去。
丽娆还没来得起爬起,就被她压住了,狡狯的笑意在唇间流泄:“你现在只许想着我,我会好好爱你。“
四景山,山门之外。
未走近那巍峨的石峰,便已听到人声嘈杂,远道而来的人,竟已在山门处搭起了凉棚,做起了长久驻守的打算。
小儿的啼哭扑面而来,惨烈得像是夜枭鸣叫。
“至柔。”丽娆觉得心慌意乱,整个人倚靠在薛珞的肩上,全然没有了力气:“你带我用轻功跃过去,别让我看到他们的惨状。”
薛珞自然顺应她的心意。
两人刚在山坳下的大榕树旁落下,便有河清派的徒众闻讯追了过来:“你们是谁,竟然擅闯山门?”
薛珞横剑护身,掀下帷帽道:“揽月峰,薛珞。”
“薛师姐。”两个小徒众顿时有些唯唯诺诺:“陈掌门有令,让你们直接前往松风涯议事阁。”
丽娆沉浸在烦乱中,并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直到薛珞提醒了她两遍,她这才后知后觉道:“要我们去松风涯么?”
薛珞点了点头,拉起长帛擦去她额间的汗,低声叮咛道:“别怕,我陪着你。”
丽娆挤出一丝苦笑来:“我怕什么,见到我的亲人们,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一回到四景山,她那满身的尖刺便开始冒了出来。
“别用轻功了,我想走一走。”丽娆拂开她的手,沿着山道慢慢走着。
两个小徒众跃过她们,一路提着内力急往前奔去,想来是要前去向陈掌门禀告她们回来的消息,不多时四方长老也会到齐。
丽娆沿着山路,欣赏着那些倚壁而起的楼屋,久时未见,梁柱窗格似乎破败了许多。房屋虽多,却了无人烟,此时正是在练武台练功之时。
顺着松林间盘旋而来的山风,隐隐已能听到飒飒剑气之声。
临近练武台的那座巨大山石。
丽娆猝然停了脚步,回过头来,说道:“在四方长老面前,别尽想着为我说话,我自己知道该怎么说。”
薛珞有些担忧的望着她:“阿娆,如果你今日不想去,我便带你回花房。”
“哦,花房。”丽娆冷嗤道:“那要躲多久呢?”
薛珞知道她心情不好,愈加小心的哄道:“你初归来,他们不会太为难你,你想要什么,只要给我一个眼神,我都会帮你,便是不为你说话,也有别的方式可以保护你。”
“好啊。”丽娆转过身,脚下的步子迈得快了几分:“谁要是惹我不痛快,你就把他们都杀了吧,便是你师父师叔也不例外,做得到么?做不到就别说大话。”
薛珞沉默了良久,幽幽道:“可以。”
“薛至柔。”丽娆情绪终是崩溃了,她跪坐在山道上,撒泼似的骂道:“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你最好马上回你的揽月峰去,我不想再让你看到我满面狰狞,丑态百出的样子。你知道的,有景和谷主和宋青莲在旁,我忍不了的,我会发疯。”
“阿娆, 我与你是一体的,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不会抛下你,如果你觉得我会妨碍你甚至影响你, 只能证明你并非把我看成是你最重要的那个人。”
“你影响我, 让我害怕自己不好的一面被你看到, 这还不足以证明你的重要么?”丽娆苦笑道:“你若想知道你爱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那你待会儿可不要惊讶, 当然你后悔也来得及, 回到四景山, 我与你的关系就要颠倒了。”
松林如潮水涌动, 一切的起伏恰如丽娆的心境,她开始恢复敏感与脆弱,变得患得患失。
在外, 她们是彼此的唯一,在这四景山中,薛珞是她的唯一,而她却不敢自信的认为自己是薛珞的唯一了。
松鹤堂的议事厅内,陈掌门身居主位, 两旁长老皆已到齐。
室内檀香萦绕, 气氛微凝。
丽娆还在回味刚才路过练武台时, 那些师兄妹们对她报以的诡异眼神。还有那欲言又止的亲昵态度,实在是奇怪,因为往常时节他们对她都是视而不见的。
友好么?不见得。看来为了药方,他们不惜要放下身段和这最不喜爱的人做朋友了。
但她的思绪很快就被打断了。
刚一跨进门,杜如梦便十分亲热地迎了过来, 握了她的手一阵嘘寒问暖,仿佛她的回来对于她来说是多么大的惊喜般。
“阿娆, 你终于回来了,外祖母今天早晨还在念叨你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
丽娆抽不开手,只得由着她握着,但她还未来得及说话,那厢的溶华姐妹已冲过来把薛珞团团围住,热切之态较之杜如梦又真诚了几分。
看着她们相互问候,师徒深情的样子,丽娆黯然地低下头去,淡淡然道:“小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