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就没必要说了吧,”顾方圆头也没抬,“你在违法的边缘徘徊不定,难道想让我大义灭亲么?”
“我拍过很多你和谭申相处的照片,有时候你们在争吵,有时候你们显得格外亲密,有时候你头看着他,有时候他偷看着你。”
“嗯?他还会偷看我?”顾方圆发现了华点,“看来他那时候的演技也不怎么样,也不怕被我发现。”
“我知道当时的你爱他,也知道当时的他爱你,”任闻正挑了一张双人合照,插入了相册的空白处,“但我没有选择成全你们。”
顾方圆思考了几秒钟,很认真地回答:“爱本来就是自私的,你爱我,你想得到我,这没有错。”
“你的回答,是因为你偏爱我。”
“我当然偏爱你,我和你住在我自小就住的卧室里,我对你毫不设防,我试图掩盖你的错误,我试图包容你偶尔泄露出的阴暗面,我还会巧嘴滑舌,把你的错误解释成你没有错。”
任闻正听了这话,低笑出声,他笑了很久,才说:“就是因为你这么好,很多我想做的坏事,最后都没有做。”
“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你想什么我不管,我只看你对我做了什么,任先生,你可真是个宠我的狂魔。”
顾方圆几乎在床上躺了一天,等到了第二天,任闻正终于恢复“正常”了,一方面是在顾方圆的身上得到了满足,另一方面,则是集团有一些紧急的事务需要处理。
感谢工作,赞美工作,工作的确能够消磨人的情绪和精力,让人不至于过分执著。
顾方圆一边吃冰冰凉的酸奶捞,一边看任闻正在电脑前忙得像个陀螺,竟然有了些许“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快乐。
不过这快乐来得快,去得也快。
顾方圆看了一会儿,又有点心疼任闻正了,于是拿起手机,在app上下单外卖,过了一会儿,又拉着任闻正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
顾方圆下楼遛弯的时候,有些惊讶地发现,任玄顾竟然正在院子里骑自行车。
“……我记得你之前还不会骑。”
任玄顾有些骄傲地笑了笑,说:“现在我学会了。”
顾方圆也跟着有点小骄傲,毕竟这么聪明的儿子是他家的。
他看着任玄顾一圈接着一圈地骑着自行车,看了半天也没看够,直到任闻正突然出现,从他的背后抱住了他。
顾方圆并没有被吓到,在任闻正出没的区域,他完全没有被其他人偷袭的可能。
他只是笑着拍了拍任闻正禁锢在他腰间的手,忍不住说:“怎么不说话昂?”
任闻正轻轻地咬了一下顾方圆的脖子,有点像大型野兽在标记猎物,不痛,与其说咬,倒不如说是用齿尖轻轻地碰了碰。
顾方圆抬起手,反手搂住任闻正的脖子,说:“会痛的。”
任闻正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顾方圆收回了手,下一瞬,他被任闻正打横抱了起来。
他有段时间没被抱起来了,一开始还有点惊讶,然后身体本能地搂住了任闻正的脖子,轻轻地说了句:“当心腰。”
“当心腰?”任闻正意味不明地看着顾方圆,“如果不是我爱你……”
顾方圆放松了身体,仰着头看任闻正:“你舍得我痛,舍得我难受,舍得我不开心么?”
“舍、不、得,”任闻正很认真地说,“我在你的面前,应该是从来都没赢过。”
“你很想赢么?”
“不想。”
“为什么?”
“因为不想让你输。”
——因为不想让你输。
这一瞬间,任闻正的想法和顾方圆的想法完全重合一致。
他们都不想让对方输,为此宁愿自己后退一步。
顾方圆又摸了摸任闻正的脸,轻声说:“有时候,我会觉得,和你的相遇,像一场梦。”
“即使是梦,也不要醒。”
“怕我消失?”
“怕。”
任闻正回答得坦荡,顾方圆却有些心疼,搂紧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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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闻正把顾方圆抱到了床上,很顺手地帮他脱了鞋子和袜子。
顾方圆的脚趾头蜷缩了起来,他说:“我可以自己脱。”
任闻正嗯了一声,说:“你先睡一觉,我继续忙。”
顾方圆有几秒钟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问:“不陪我一起睡?”
“要去工作。”
理由过于充分,无力反驳,顾方圆只好翻过身、背对着他,挥了挥手,说:“你忙你的好了。”
任闻正走向了门,却反锁上了门。
顾方圆听到了响动,依旧没有转过身,他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响,又过了一会儿,他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任闻正细细地亲吻着他,他情不自禁地回吻,但刚刚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