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句怼回,成为名副其实的无语凝噎,一缓再缓稳定住跌宕起伏的心绪后,秦域谆谆道:“你阿兄尚主,十七表兄订亲。”
他掰着指头算,忽见紫瑜皱个眉头掏出一本簿册翻阅,知她发懵遂指点迷津。
“十七表兄是晋州月铭山庄的少庄主月桓,亦是你二外叔祖父家六堂姨的儿子。”
因外家太原温氏宗族支脉庞冗,表兄弟众多,记不清名姓唯有集成册,翻阅大半才拣来十七表兄的详细记载,摩挲着光滑簿册,她竭力回忆,“是每次出现都被表姊妹围困的月表兄?”
“半年前给你阿翁做寿,你还在温府见过他,加上你六堂姨夫与我同为武林中人两府常有来往,小时候你十七表兄常带你玩,说你淘气得很呢。”
“哦,原是月表兄。”紫瑜茅塞顿开。
不说则已一说竟忆起小时候常带她玩的月表兄表面看似温润和蔼,实则内里是黑溜溜的芯儿,度量极其狭隘,坑他一小下,他便要回坑十下才满足,不由得幽幽控诉道:“他小时候没少坑我,我不过是不小心将泥巴抹上他衣袖,他就故意将我踢进泥坑,害我成了泥人,事后还装好人拉我出泥坑,获得了长辈们的称赞,真是满肚子的心眼!”
秦域捧腹大笑,简直乐开了朵花,拊掌赞扬:“嗯,月桓小小年纪能把你这个小活祖宗治得服帖,确乃成大事者。”
阿耶一贯爱讲风凉话捡乐子,紫瑜早已习惯,只惊诧是哪位奇女子能收服月桓,故此一问。
“你猜。”
“搞劳什子神秘。”紫瑜蔑然轻嗤,瞥向他,“温五表妹?”
“温五表妹不是喜欢你八堂姨家的四郎吗?”秦域纳罕。
“是柳三表姊喜欢八堂姨家的四郎,先头她曾喜欢我阿兄,这不阿兄尚主后改喜欢旁人喽。”
“人老哩,消息太闭塞。”
紫瑜非常不给面子,驳斥道:“明明孤陋寡闻,偏给自己找好听的理由。”
秦域不服输,叉着腰,虎目大张,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你连一干表兄弟姊妹都认不全,好意思说我?”
“还不是继承了阿耶您稀里糊涂的血脉,否则能认不全人?”紫瑜一脸憨笑,施施然怼回不留丝毫情面,摸来糕点盘子咬下一口甜酥酥的巨胜奴,笑弯了眼,“元宵,你说对不对。”
咬巨胜奴时扑簌簌掉落的碎屑,沾到了元宵的须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