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人言,之所以对展灼华倾囊传授,原因是她很看不惯辇中那个不男不女的娘娘腔,冷冷续道。
“这死娘娘腔特意来堵门,必是要再欺负你。莫怕,爷正巧要活络筋骨,便拿他们练一练。”
“死娘娘腔?”辇中人咀嚼,眉间一冷,“今日初见尊主的红颜知己原是徒有脸蛋,光能逞口舌之快的草包。”
紫瑜谦虚道:“草包也比娘娘腔好,至少不会在上茅房的时候纠结去哪边,更不纠结是站或蹲。”
骂人不带脏字,仅凭一句话噎得辇中人脸色铁青。
展灼华护在紫瑜的身前,“岑杌,有话直言。”
“我诚邀尊主去族中小住几日。”岑杌单手支颐,乜着邪戾横生的眼,皮笑肉不笑:“小娘子也一道去领会一番我族的风土人情罢。”
“不搞偷袭,反而学伪君子的作派来请君入瓮。”
闻双方磨磨唧唧的对话,紫瑜只想翻白眼,废话恁地多最终还不是要打,索性加快进度,忽而间大惊失色指着岑杌肩头的乌鸦。
“它拉屎了!”
岑杌一僵,面色难看地扭头。
乌鸦:“……”
与此同时,趁众人分散精力,展灼华与她心有灵犀,同时祭出武器。
卸下腰际长鞭,抖鞭一甩,击倒了两个辇从。
余光中,一柄剑飞逼面门,岑杌自知上当,抬手掐诀布出抵御法障,挑高眉峰,艳若桃李的面孔含笑,邪佞的目光恣意打量紫瑜。
“有趣的小东西。”
满含侮辱性的形容词,勾起紫瑜强烈的愤恼,“死娘娘腔狗嘴吐不出人话,姑奶奶今儿就教训教训你这长得别致的小东西,叫你更别致!”
“且慢。”展灼华斩杀了一个辇从,扬臂一挡,“吾亲自处置他,一解仇怨。”
挽出记响亮鞭花,长鞭宛如游蛇精准勒上一名辇从的脖子,紫瑜握鞭一笑:“好!爷曾熬鹰驯豹,唯独没驯过狼,今儿要大展身手!”
借着辇从同她互较的劲儿,就势绕至其脊背摸出银针插入大穴,持刀割断了两颗獠牙,又抖开鞭子甩出一记横扫千军,抽飞数人。
足尖碾着浸血的獠牙,她大笑:“拔了牙的狼才像狗一样乖巧易驯。”冲着面目狰狞的辇从勾了勾指,“叫两声听听。”
辇从们瞳眸猩红,口中狼嚎阵阵,高仰的颈子迸出拇指粗的青筋,从脸上开始冒出根根绒毛,辗转蔓延全身,褴褛衣衫破碎成屑。
眨眼间佝偻着身子变成了一匹匹恶狼,大张着利齿血口,墨瞳闪烁着仇视的光,锋锐巨爪挠扒的石头碎作齑粉。
群狼环伺、身陷险境,形容眼下境况再合适不过。
岑杌召出狼群,操控群狼对战展灼华,覆手抚弄乌鸦,腾出了空闲理会紫瑜,“小娘子跪下求求我,兴许还能活命。”
紫瑜啐他一口唾沫:“等爷杀尽恶狼,下一个宰的就是你个死娘娘腔!”犹觉打嘴仗不过瘾,目光一闪,怒喝:“攻他天灵盖!”
设法摆脱狼群围攻,展灼华眼神与她一交汇,读懂了潜藏的含义,握剑直刺天灵盖。
岑杌眯着眼,“找死。”震袖射出一团黑雾,裹缠住剑尖,一时竟占了上风。
他得意地撇过头,“多谢小娘子把人送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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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打架就打架,你干嘛说我拉屎!”
来清算
意外发生于弹指间。
岑杌猝然捂住眼发出悲痛哀叫,汩汩血迹渗出指缝淌了满脸,形容分外可怖。
展灼华弃了剑,紧随而上拍出一记杀招,面色却遽尔大变,中途急急撤身收掌,怒声质问:“怎是汝!”
“阿樊?”
紫瑜愕然,不可思议地看着消失已久的人出现护住岑杌,厉声道:“你当真要与那匹阴毒的狼为伍,助纣为虐吗?当真不顾善恶黑白,不念总角之好与我为敌?”
“何樊!杀了他们!”
乌鸦躲开老远瑟缩成一团,岑杌几近疯狂,捂着眼嘶吼,恨不能生啖了使飞针刺盲他双目的紫瑜。
“杀了那个贱人……不,不,这样太便宜她,要剜出她的眼珠,剖出五脏六腑喂乌鸦,一刀刀剁碎喂豺彘,把人绑过来!绑过来!”
听着一句句喝令,何樊突地伸手按向岑杌流血的眼,只闻得惨叫连连:“啊,疯了吗!放手!卑贱的废物!”
“父亲不会允许一个瞎子接替狼族首领的位置。”
何樊撕开冷淡的神情,轻笑着出声,松了手,转而掐住岑杌的脖颈。
“没错,你是从漳漓夫人的肚皮里爬出,生来高人一等,厌恶打压唾骂刑罚我都可以忍受,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我阿娘。”
事到如今,岑杌也看出了何樊来此并不是相助于他,冷笑着吐出恶言:“如蝼蚁的低贱凡女不配被提及。”
何樊掼着岑杌的脑袋扣进几案上的佳肴里,冷眼观他徒劳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