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从。
紫瑜用哄小孩子的口吻哄着他,“乖乖回府,好好吃饭哦。”捧住他的俊脸,在隐隐浮现低落神情的面孔,噘嘴‘吧唧’亲了一口,笑得甜蜜狡黠,“先来道点心开胃。”
“不……不成体统。”他分明该做出严词厉色的样子,偏生喑哑了嗓子眼,蚊子哼哼似,软软和和的没丁点儿气势。
契羽拽走姬琮,嘴巴念念有词:“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仿佛是逗上了瘾,紫瑜眨眨眼,朝他耳朵呵气使坏,“不喜欢吗?”
耳朵蔓上火热的嫣红,展灼华心中欢喜,轻轻咕哝:“喜欢。”
这一吻,亲得着实恰到好处,酥了心软了筋,展灼华为之神魂颠倒,化为绕指柔,飘飘然应承了回府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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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馆
事实证明,有时候因微末甜头而丧失理智是一件极其愚蠢的行为。
紫瑜先前信誓旦旦的承诺入夜归家,中途却反悔,差了奴仆来禀要通宵达旦畅饮一宿,陪那个杀千刀的伤心人酩酊烂醉一场,展灼华为不显得他小心眼,便假笑着捏鼻子认了。
假装大度放纵她的结果就是……
至隔日晌午仍未归府,他坐不住便打听仨人于何处饮酒,打算亲自去接,底下奴仆一个瞅一个都不敢吱声,最后合力推搡出一个人叫他回答。
那人承了苦差事,自是一脸惊吓不敢隐瞒,支支吾吾地挤出‘南风馆’三字。
展灼华微微怔住,琢磨仨人背着他酩酊烂醉到小倌馆,彻夜不归,长了大能耐。
遂强忍心头火点了个奴仆带路,大刀阔斧杀进南风馆,往管事的身上砸去两袋金叶子,支使着去带路找人。
孰知对方是个不见钱眼开忠贞不屈的严嘴巴,惹他心火烧得更旺……
免不了冲旁人撒一撒火,可巧有人兴冲冲撞来。
一群拥来献媚的小倌亦趋亦步。
他们身上混杂着脂粉香散发出难言的腻味,展灼华按住不适的胃,眉宇染了薄怒,四五个醉眼朦胧的大汉凑巧撞上这茬儿,见色起意,借醉探出贼手意欲揩油。
妄图揩他油水,也不怕折了寿数。
心烦意乱间脚下踢踹的力度狠了些,每个人飞出的距离颇远,压塌了燕几摔碎了杯盏,不小心弄出砸场子的阵仗。
馆子里豢养的打手自是不能坐视不理,吃人这口饭干活便要到位,一伙人浩浩荡荡现了身,照例来了一次凶神恶煞的开场白,紧接着人手抄了一只粗棍似浪潮涌没了尊主他老人家。
大堂——
光可鉴人的地面横七竖八躺了一水儿不长眼的玩意儿,面庞青紫红肿,捂着身体各部位凄哀痛呼。
其他作乐的客人不明就里,哆嗦着后退,小倌花容失色,拢着松垮衣襟连滚带爬逃离。
在管事和满面淤青的壮汉打手们期期艾艾的注视下,尊主甩出一袋金叶子当做赔偿,径自拂袖上楼向南边最大的包间行去。
‘咣当’的踹门巨响,打断了幔帐后伎人弹奏的靡靡乐音。
嘈杂调笑声分外突出,端看来者气势汹汹目光睃巡必是寻此间的客人,同她们无碍,便重新理了曲子徐徐而奏。
相隔一座屏风,展灼华清楚的看见十来个小倌围着什么人你一言他一语嬉笑调情,间或夹杂少女娇语。
他刹那间幽沉了眼眸,厉目逐个剜去,暗暗咬牙,呸了一声。
公狐狸精!
她们撒的银钱到位,唤来的小倌容貌个顶个的好,长相各有千秋,敷粉描眉,气质殊异,一颦一笑堪当尽态极妍。
借一个形容女子的成语‘燕瘦环肥’来比喻他们很恰当,哄人的手段也高明。
左一个人捻了樱桃亲手喂,右一个人斟酒去喂,前边人讲话逗趣儿,后边人捶肩奉承,依偎着不放,伺候得舒舒坦坦,享尽齐人之福。
展灼华心中的老醋翻波,蔓延着能呛死人的酸味,一言不发地徒手劈断了屏风,左右开弓薅住两个小倌的后衣领掼出几丈远。
旁的小倌惊呼逃散,吓得屁滚尿流。
几案边上的女子回首凝目,“您大驾移此,打跑了我点的人,不知有何贵干?”
“是汝?”展灼华一愣,马上质问:“紫瑜人呢?”
这捉奸的派势十足。
契羽紧搂着一个样貌出众的小倌,皱眉瞅展灼华,挑剔的目光上下轻扫,窃窃咕哝:“性格霸道骄矜,亏得紫瑜心理强大扛得住。总算明白天石为何赐下良缘……任哪家的娘子都不喜欢这么个自以为是的,不趁早栓来一个,只怕是将来麒麟族后嗣堪忧。”
幸有张好皮囊能惑一惑人,接下如此烫手的山芋,紫瑜的确辛苦,真是条铁汉子,她打心底敬佩。
“紫瑜在哪儿!”
“在隔壁,可……”
舌尖上的话音滚了一滚,未及出口,尊主便如一只燎着了腚的鸭子狂奔出门,一脚踢开了隔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