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再传给你的儿女。”
“谢母后。”
灵越从善如流接下见面礼后,又见王后拉起她与启珩的手交叠在一处, 柔软温暖的掌心传递来熨帖的温度,絮絮交代着启珩, “如今你也已成家立业,万万不可再胡乱使性子,凡事要和新妇有商有量的过日子, 一定要和和美美,相亲相爱。”
启珩笑着应下。
紧接着, 王后看向灵越,温柔慈蔼的目光不禁让灵越恍惚,蓦然想起了她的养母殷氏,她们都是一样的温柔可亲。
“若是往后日子里, 启珩做错了什么惹了你不痛快, 就直接教训他, 要是他犯浑定要与我说,我必然饶不了他。”
灵越轻声应是,乜斜着启珩,眼尾夹了一丝得意。
嗯,有母爱,但给他的确实不怎么多。
他后半辈子这腰杆子怕是挺不直喽……
启珩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合着有了新妇便视他这个儿子如无物了呗。
与此同时,王后另拿出一本礼册簿子叫女官当场宣读。
这份簿子上面载的物什全是王后送给灵越的见面礼,嫔御宗亲们听着价值连城的珍宝如流水般赐给二王子妃,便晓得了这位新妇在王后心目中的地位。
纵是灵越一向不注重身外之物,听着如此多的珍宝也忍不住递给启珩一个眼神,表达她的惊讶。
启珩偷偷捏了捏她的手,悄声道:“母后她老人家是特别喜欢你这个新妇。”心中升起调侃之兴,朝她挤眉弄眼地一笑:“爱妃,高兴不。”
灵越微挑了眉,用指尖轻轻刮了刮他的掌心,勾着唇角:“当然。”
当女官宣读完毕已是一盏茶时间之后,端坐一旁的利昭忍不住侧目瞧了一眼出手大方的王后,这哪儿是给新妇的见面礼,分明是她替启珩给的聘礼才对。
早前天可汗赐婚启珩同窦氏,遣使节快马加鞭传诏至渤海国,彼时他得知此事心中不悦至极。
碍于短时间内不能同大应撕破脸面,强忍着火气吩咐义部上下着手操办启珩的婚事,表面上必须看得过去,聘礼方面则是按照王室惯例给的,对比窦氏带来的妆奁多少有些小巫见大巫。
今日王后当着嫔御宗亲的面儿送出了见面礼,彻底震慑住旁人,杜绝了日后有人拿这件事说嘴的可能性。
王后众目睽睽之下送了诸多好东西,利昭也不能小气跌了面子,想了一想,便增了启珩的食邑,赐了灵越大堆珍宝。
在场诸人瞧着王上王后给了丰厚的赏赐,倒是冷落了大王子夫妇,一时之间心思各异。
整场家宴从始至终乌奕都淡漠着一张脸,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而贺氏时不时瞥他一眼,眉头锁着忧思,好像藏了不可言说的心事。
看着启珩夫妇谢了恩赏,利昭叫二人逐一认人,后宫嫔御与王室宗亲加一起约莫百来号人。
光是认人,启珩同灵越就认了一个多时辰,耳中听着各种赞美之词,几乎要起茧,面上依然要带着得体的笑容,直至最后家宴散去,灵越才抿了抿发僵的唇角,稍微舒了一口气。
并且清晰认知到亲戚太多也并非好事。
殿外天色已暗,雪也停了,冷风吹过枝梢刮落簌簌皑雪,芳洲殿内酒香余味,杯盘狼藉,人散了个干净。
宴饮过半的时候王上王后为了诸人能轻松畅饮就提前离席,嫔御们亦是跟着走了,留下宗亲宴饮。
启珩和灵越应付半晌,适时表露出些许疲色,宗亲们看在眼里心下了然,乖觉地找了借口归府,启珩夫妇也正准备打道回府之际,王后身畔的女官忽然过来请二人去坤仪殿小坐。
坤仪殿——
殿室宽敞明净,灯烛通亮,装潢素雅,摆设精致却低调,足见主人的内敛端方。
地龙烘着暖融融热气,殿中温暖如春,铜鎏金仙鹤香兽的喙中飘散出清甜的辛夷香,虽然满殿生香,但灵越还是嗅到了一丝丝药味。
王后已经换了一袭紫色常服,发髻上戴着一支木簪,端坐在燕几后,她的面前摆着一只暖锅,里面发出‘咕咚咕咚’的响声,锅旁罗列着十几只玉盘,盛放着蔬菜生肉海鲜。
“你们来得正好,水刚煮沸可以烹制食材了。”
王后命二人快快入座,眸含关切之意,“适才家宴上你们光顾着认人,根本没来得及吃上几口热乎的馔肴,我离席之后便想着给你们备下暖锅,吃一些暖暖胃。”
启珩和灵越的燕几上各备有一只暖锅,琳琅的蘸料食材,涮着热腾腾的锅,温暖了冬夜里的心房。
家宴上的馔肴固然精致美味,可惜凉得也快,现下时节寒冷侵袭,最适宜吃的就是暖锅。
“母后……”
启珩知道此时此刻的团聚多么来之不易,看着王后不再受蛊毒折磨,恢复了健康的身体,还准备了他从小最爱吃的暖锅,鼻尖微微发酸,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孺慕之情。
“多谢母后。”灵越瞧着自己暖锅里的汤底是口味清淡的浓白骨汤,启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