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深仇,不除之,难保日后我渤海百姓不会遭遇此劫。”
他露出一点无奈的神情,“人生路漫漫,未来你还会有别的女人,不是非她一人不可。”如同和蔼可亲的慈父一般劝慰,语重心长道:“王位和女人孰轻孰重,你一定要考虑清楚,莫要辜负了为父对你的期望。”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沉默的启珩经过一番思想挣扎,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知道了。”
他的话音甫落,殿中情况突变,一阵刀风掠向利昭所站之处。
利昭事先早有防备,在项无羁身手迅捷如同猎豹般飞扑而来之际,旋身一退躲避过去,跟从另外一面突袭来的凌将军打了个照面。三人登时缠斗在一起,在场之人吓得想要逃出殿外,却被兵士拦了回去。
兵士执刀保护着臣工们退避至大殿角落,诸人挤在角落里不敢动弹,生怕刀剑无眼当场殒命,另有十来个兵士徘徊于缠斗在一起的三人周围伺机而动。
高居上首的启珩冷眼睥睨,束手在一旁,眉目笼着傲然王者之风范,眼里透着似冰雪的淡漠,抬出一个不失礼貌的笑容,温声开口。
“父王,你应该知道我平生最讨厌受人威胁,我想要的从来不会因别的缘由而改变初衷,灵越和我成了亲,这辈子她就是我的妻子,我就只要她一个!我要她陪着我走到白首,不离不弃、子孙满堂,直至生命的终时,都要在一处。”
朗润坚定的嗓音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中,此般郑重诺言不禁令臣工们一怔,对启珩又有了新的认识,渤海国鼎鼎有名的浪荡子居然为了一个小娘子做到这个份上,分明是个痴情种。
听到这番话,身处在逆光中的灵越顿了顿,极为轻浅的笑了下。
不是感动的笑,而是自嘲的笑……
他真傻,傻到无可救药。
大好机会分明就摆在眼前,他居然弃之不顾,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如果她死了以后,这个傻子又该怎么办呢。
“痴儿,愚不可及。”
利昭失望至极,他的两个儿子皆因女人而有了软肋,如此失败的作品存留于世,只会是他耻辱的败绩,全都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利昭目露凶光,像豺豹一样狠戾,不复慈父的模样,手下使出的招式愈发阴险刁钻。
他一身功夫本就不亚于项无羁和凌将军,兼且他还练过吴明国王室的术法,身手非同寻常,不出顷刻之间便击败了二人,旋即将一道裹挟着凌厉杀意的术法击向灵越。
察觉到危险的灵越双手迅速捏诀,挥出一道光障挡下汹涌而来的杀招,凝神与之对抗。
身体内调动起的精纯灵力游走于经脉,蓦然之间涌动起一阵蚀骨的痛意,五脏六腑俱是火烧火燎。
灵越皱了眉,额头淌下冷汗,寸寸骨骼好像要碎了一般,她渐渐无力继续施法,抵挡少顷,用作防御的光障便已有弱化迹象。
启珩率先发现她的不对劲,神色一变,立马抽剑上前迎战利昭,周围的兵士亦加入战局。
申池大惊失色,“二王子不可!”
子弑父,是要被世人所诟病,纵使来日登上王位,诸臣工也定会把这件事拿出来说嘴,令启珩担上遗臭万年的名声。
“不可个屁!”凌将军看不惯生死关头申池还在抱着大道理,粗声粗气地反驳道:“父亲要杀了儿子,还不允许儿子反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申池一噎,“那你还愣在这儿作甚,快上去帮忙啊!”
长剑气势如虹,冷厉贯出,将将擦过利昭的肩颈,剑气划破衣裳,肩上显出一条伤口,他霎时发怒。
“冥顽不灵的蠢货!”本以为是个可塑之才,结果偏要为了个女子自掘坟墓……
--------------------
长相思
利昭冷酷的脸上不掩饰狠辣的神情, 踅身抢过兵士的刀迎向启珩,凌厉招式带着无比狠戾的杀气。
先前启珩已然探知利昭的功力深不可测,加之术法加持, 更是要小心应对,必须是速战速决。
刀光剑影所到之处, 柱裂阑倾, 相击不绝, 处处杀机,双方皆是下了死手, 利昭身形鬼魅,不一会儿就解决了上前迎战的兵士。
姜还是老的辣, 他很快看出启珩打法凶狠, 不欲留片刻喘息之机,即刻明白了所图为何, 转念心生一计。
当项不羁和凌将军再度加入战局之时,利昭佯装一瞬间力有不逮, 露出破绽,心急结束对战的启珩看在眼里,一不做二不休趁机刺去。
长剑挥来的瞬息, 利昭似有感知,单手捏诀抗住了项不羁和凌将军的攻势, 侧身抡出刀袭去,启珩的剑被重重击飞,人未能及时躲过去,被重伤在地。
刀锋所及之处砍出一条从肩部贯穿到胸前的伤, 衣襟上的血已经把碧青色衣服浸透, 汩汩鲜血依旧淌个不停, 他整个人爬也爬不起来,艰难维系着堪堪撤向一侧。
此刻的利昭已经无人能压制,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