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装打扮自己!生怕抢不到太子妃,他姜源女儿的风头么?
回到院子,姜颂正难得冷下脸训斥女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父亲是因为大伯吧。”好不容易回趟府,又是被无视又是被训斥的,再好的性子也会忍不住,姜明舒一改往日温和的态度,抱臂冷嗤:“大伯都没说什么,父亲就急着来叱责女儿,父亲到底是有多怕大伯?哦——我知道了,父亲是怕那件事暴露,对么?”
啪!
话音未落,一道巴掌突然落到姜明舒脸上,素来安分到懦弱的姜颂正眼底狠厉渐涨。
午膳过后,燕堇就被岳父“请”去了校场比试拳脚功夫,姜明曦畏冷不想出门,便让琉璃随便做些点心打发时间。
“二叔打了姜明舒?”
琉璃端着点心回来路上,偶然听到两个丫头对话,据说闹得还挺凶的。
这倒是让姜明曦有点惊讶,毕竟她那位二叔平时总笑眯眯的,实在想象不出他会为了何事动怒。
哪怕是当年将她拐出去弄丢这么大的事都没打骂过姜明舒,仅是穿着华丽点,就值得他动手打女儿?
不,应该不会是这种小事。
姜明曦有心想让琉璃再去打听究竟是因为何事,二房那边的纷争早已结束,院内下人也被下了令不准外传。
之前那两个嘴碎的小丫头也是无意间听到,并不知是因为什么,此事也只能这么不了了之。
虽心有疑惑,到底只是二叔的家事,姜明曦很快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差琥珀将茶点带去校场给爹爹和燕堇。
“主子近日是越发畏冷了。”琉璃泡来热茶,瞧她抱着茶盏缩在软榻上,无奈摇头。
去年可比今年冷多了,主子还会不时地去牡丹园侍弄花苗,今年若不是将军回来,怕是连门都不愿出。
姜明曦啜了口热茶哈出白气,下意识规避她的视线,摩挲着杯壁讷讷:“雪天怕冷不是很正常么。”
其实不然,她无病无痛的,平日穿得又不少,自然不可能怕冷,最大的原因还是受那场噩梦影响。
梦中处境凄惨的她最后可是差点被冻死,那种异样的真实感,简直身临其境。
前段时间看完各地铺子送过来的账册,备好给各家的年礼后,得到片刻喘息,便让琥珀去集市上淘些话本子回来给她读。
她清楚地记得,有一本上面专门讲的是“前世今生”,就不禁在想那场所谓的噩梦会不会其实是她的前世。
如果真是这样,首当其冲就该是保稳燕堇的太子之位,不让湘云王有任何可乘之机,但有一点她到现在都不能理解。
云城雪灾这么大的事,燕堇为何要举荐湘云王去赈灾?按照他的话说,只要湘云王此次做出点实绩,皇上就该考虑为他安排官职。
而且如今已纳侧妃,正妃也将会尽快提上日程,湘云王就不再是世人口中空有美貌的闲王。
但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有利于湘云王,岂不是长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
姜明曦将疑惑问出口,反得来燕堇神秘兮兮的笑,好似早有对策。
也是这份自信,直接压低姜明曦将噩梦归于前世的想法。
燕堇的城府和算计完全碾压湘云王,怎么可能会着了他的道被废?一定只是个梦。
校场上,一青一黑两道身影不分伯仲,精彩的对打更是看得琥珀就着糕点一起吞下腹,中场休息时差点忍不住拍掌叫好。
直到将军和太子殿下接过帕子擦汗,琥珀这才回神发现自己居然吃了送给主子的糕点,赶紧再去厨房端一份。
姜源率先发现那只贪吃的小丫头,扯了扯嘴角没有点破,边擦汗边对燕堇道:“殿下寄的信臣收到了,回来之前绕道去云城看了看,灾情基本得到控制,湘云王陆续铲除了三条借灾情牟利的大鱼,威望渐涨,这些想必殿下和皇上都早已知道。”
“是,前日收到的折子里事无巨细地写明了此事。”燕堇擦完汗点点头,见老丈人探究地打量自己,扬唇浅笑:“到底是贺家人,即便晚辈不出手,贺家人也会想方设法地让三弟出头。”
“殿下将这件事交给湘云王的理由就只有这个?”姜源觉得他的目的不仅于此。
虽然此前很少有与太子打交道的机会,但也稍微听说过有关他的事迹,这位殿下谋略手段了得,两军交战更是叫人防不胜防。
如果他是敌军,也会避免与之一战。
燕堇笑着反问:“难不成将军以为晚辈还有其他想法?”
姜源摇摇头,正好琥珀重新端了糕点过来,顺势终止交谈,话题再度落到闺女身上。
得知女儿入冬后越来越畏冷,姜源瞬间皱眉:“宝珠不是最喜欢冬天么?”
江南冬天很少下雪,就算下也是稀稀疏疏的小雪,所以每到冬天,只要看到厚厚的积雪都会开心地穿着斗篷在雪地里蹦跳,怎么出嫁后反而怕冷了?
姜源幽幽瞥向太子,看得燕堇突然像是被一头凶狠的猎鹰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