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久都没睡过这么好的被褥了。
“我吹蜡烛了。”
明南知低应一声,他睡在里头,手指修长虚虚的搭在被褥上。
在别人家里,要知趣,不可放肆。
他怕秦青灼厌弃他,新婚之夜把他赶回明家,那他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厚着脸皮活下去了。
吹灭蜡烛后,周围一片漆黑。
秦青灼暖暖的呼吸吐出来,明南知身子一僵,他扯着被子挪过来和秦青灼的肩膀挨着肩膀,周身有了另一个人温度,十分暖和。
秦青灼太困了,捻了捻被子,睡过去了。
次日一早,秦青灼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白,他朝里面看了一眼,果然不见明南知的身影。他打了一个哈欠,自己起床洗漱。
他洗了一把冷水脸,走到灶房门口。一个身影蹲在灶台前,在往里面加柴火,蹲下来小小的一团。
“相公,你醒了,我伺候你洗脸。”明南知穿的是自己的衣服,素净的青袍,头发用带子绑起来,腰如束素。
“我已经洗过了。”秦青灼连忙拒绝。
灶台里烧着热水,锅里还有几个馍馍在,这是特意给秦青灼留的。
今早白婉和秦父等着这一对小夫夫来用食。结果只单单起来了明南知,这,这像什么事!
成亲第一天,嫁过来的夫郎一大早就起床了,那做相公的还在睡,要是明南知没起来,白婉多半还要高兴会儿,结果是自家儿子没起来!
秦青灼睡太熟了,明南知不好叫醒他。
白婉和秦父都去做事了,他留在家中,打扫堂屋,给家中的鸡鸭喂食,看着秦青灼把馍馍吃完了,就把碗筷收拾起来,打算把碗给洗了。
“我自己洗。”秦青灼可不好意思让主角受给他洗碗,再说本来就是他自己起晚了,这才耽误了用食。
明南知抿唇,回道:“相公,是担心我笨手笨脚的把碗打破了?”
哥儿洗衣做饭本就是分内之事,只有笨手笨脚的,遭受嫌弃的人才不会洗碗,毕竟这灶神爷也是有神性的。
秦青灼大喊冤枉,他哪有这个意思。
“相公可再小睡一会儿。”明南知心中松快,在灶台前洗碗。
秦青灼可不想再睡下去了,他走出房门,到院子打算寻些事做。一个人从院子里走进来,大约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穿着长袍,走进秦家的院子就四处张望。
“秦兄,怎么不见你的夫郎?”
秦青灼从记忆中得知这是和他一起去镇上读书的秦正谊,也是一个好色之徒。
“你是来见我的,还是来见我夫郎的?”
秦正谊笑了笑:“自然是来找秦兄的。秦兄刚成亲,自是柔情蜜意。只是我听说这明家的哥儿不检点,你可要当心。”
秦青灼的模样俊美,秦正谊瞧着,心里冒酸水。要是他有这么一副好皮囊,成就绝非在清泉村里。
“正谊,我总算知道社学的人为什么不喜欢你了。”秦青灼叹气。
秦正谊有些发懵:“为何?”
“你看不懂脸色。”
秦正谊的笑容僵了僵,“秦兄,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秦青灼:“那就不要讲。”
秦青灼今天这是吃了炮仗了吧?!他的脸色扭曲一瞬。
秦正谊想到自己要办的正事,还是咽下心中的怒气,面容和缓道:“秦兄,我今日来是给你说正事的。等过几日你就去社学了,这次你再得倒数第一就要劝退了。”
秦正谊笑道:“我有一个途径,这次拿到了社学考试的正确答案,这门路不好找,要是秦兄想要的话,只需五两银子即可。要是秦兄离开了社学,怕是这一辈子只能在乡野之地了,以后谁还供你吃住,以后怕是要扛着锄头当庄稼汉了。”
他有信心,秦青灼一定会上钩。最近秦青灼在社学一直都很暴躁,怕这次社学考试没通过,这次他把鱼饵都送上森晚整理门了,秦青灼没道理不咬钩。
秦青灼抬起头来。
秦正谊期待的看向他。
秦青灼道:“正谊兄,你说倒数第二向倒数第一说的答案能信吗?”
秦正谊脸都绿了。
“秦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正谊兄,你是社学的倒数第二,这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