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川子。老钟叔说的没错。你干啥一根筋非要去挖。今年干旱,红薯土豆那些都减产了,玉米不少空棒子,本来就不好,你还要浪费力气和工分做别的。平时不都挺聪明的,怎么就犟起来了。想想你爷和你弟,别到时候跟着你一起挨饿,大家都难,可帮衬不了。”钟茂松家里和钟茂松商量事的老支书跟着说。
楚越川脸色变了变,浪费这几天相当于少了一些工分分的粮食也少了,真有可能全家人都跟着挨饿。
更何况,现在他还多了要给楚末治病的责任。
楚末瞧着他们都在劝楚越川不要去挖,再看楚越川的神色犹豫,伸手拉了拉楚越川。
“哥,挖出水的话,也算工分,对不对?不会做白工的,真的有,你信我。万一失败了,我补钱给你。”楚末写道,眼神认真又执着的看着楚越川。
即使没有,他也不会让楚家人挨饿的。
楚越川和楚末对视,吸了口气,朝楚末点点头。
“老钟叔,要不然这样吧,这几天我去挖井,能挖出水,您额外奖励楚知青一百工分,按照平常工分再给我算就行。挖不出的话,我不要工分,算我做白工,自认倒霉。”楚越川看着钟茂松眼神坚定的说道,他还是选择了相信楚末。
接触这几天,楚越川知道楚末不是那种胡乱说话的人,他懂的很多。
既然说到工分,那就再争取一些工分给楚末。
万一成了呢?
到时候真不行的话,吃亏的也是他。
他会想别的办法弄粮食的。
“你咋这么信小知青啊。你确定要做这白工?”钟茂松眼瞧着楚越川神色松动,被楚末拉了下又坚定下来,发愁的很。
“叔,不试试我不甘心。您就说按我刚才说的,可以吗?”楚越川说。
“你有主意,要坚持,不碰南墙不回头,你就去做!真出水了,工分肯定给你们全算上,再多加五十工分都没问题。”钟茂松有点生气的说,他这好说歹说的,楚越川还是要坚持,索性让他去挖吧,再挖个十几米,就跟以前一样,他碰到钉子就知道了。
“去挖可以。挖不出碰到石头的话,你这个知青娃得写一份一千字的自我批评报告,到时候开会让川子念,也让你们长个教训。以后做事得务实,不能不听老人言,凭自己感觉来。”老支书吸了口旱烟,看向楚末说。
“行,我写!”楚末写了字,朝老支书点点头。
楚越川顿住,写自我批评报告,还要开会念出来,这就跟p斗会一样了。
这事整的。
既然选择了相信楚末,楚越川也顾不得了,万一的话,念就念吧。
和钟茂松说定,楚越川带上工具去挖井,至于楚末,楚越川的意思是让楚末跟妇女们一起去大队部那边干点轻省的活,还能赚点工分。
“我要和哥在一起做,我们一定可以挖出水。”楚末不去,给楚越川写道。
楚末这样的话,让楚越川没办法再让他去,就带着人一起挖井去了。
到地方,楚越川按照楚末画的圆开始用镐头挖土。
楚末看楚越川挖土似乎很轻松,他拿铁锹一起挖,一动手才发现,自己连铁锹都插不进土里,身体重量都压在铁锹上,铁锹才陷下去一点,每次只能挖一点点,还整的手心有些火辣辣的。
楚末才意识到这是一块荒地,没有松过土,土质非常的紧实坚硬。
楚末没想到挖井第一步竟然这么难。
要挖二三十米深的话,没人帮忙,只他们两个,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体力,要挖多久。
他帮不上多少忙,主要是楚越川出力,他哥得多累啊。
楚末想想就心疼。
“你回去吧。”楚越川看楚末挖的艰难,对楚末说。
楚末坚决的摇摇头,他力气虽然小,多少能帮着点,让楚越川少耗费点力气。
楚越川看楚末较劲儿,也越发卖力了。
两人这边弄着,这件事很快传开了。
“这病歪歪干活不行的小知青,又整啥幺蛾子呢?川子咋就听了他的话呢?”
“川子就是太老实,不知道拒绝。小知青说啥就是啥?”
“我就看看他们挖不出水咋办,到时候可是要开大会,让他们自我批评呢!”
“万一出水了呢?”
“不可能,那片之前挖了好几个坑,十几米后就遇到石头没办法挖了,他们怎么可能挖出来?”
队上的人各有说法,大部分都是不赞成也不看好的。
大家都各有各的事,没人来帮忙。
楚末用自己最大力气,没一会儿便累的不行了。
正当楚末想着能不能花点钱找队上力气大的人来帮楚越川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背着个铁锹来了。
这人正是宋翊旸。
“川子,这事儿怎么不叫我?”宋翊旸到场笑着说,朝楚末招了招手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