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草捆绑,好让它们随时依附着我的力量存活,并且只要我动用神力,就能够绝对掌控他们的举动。”
素晖望向明曜,艰难地开口:“后来云咎因为西崇山没有生灵降生,也曾向我讨教过相关的方法,所以我……把蔓生咒的原理也告诉了她。”
明曜缓缓蹙起眉,只听素晖又接着说了下去:“这只是一个养花种草的咒术,我从未在人身上用过,你说他如今起热又性情大变,或许……也跟这件事有关。”
她有些愧疚地躲开了明曜的视线,低声解释:“我之前是气急了……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将类似蔓生咒的术法用在你的身上。”
明曜不期然得到了这个回答, 捧着暖炉,一时竟不知道该讲些什么。
她从未听说过蔓生咒,可按照素晖的描述, 云咎做这件事竟然也算得上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明曜垂眸抚上自己空空荡荡的手腕——那处也曾被留下过一道咒印,后来……是她逼着云咎将它收回的。
明曜如今一想起这事, 便觉得喉咙中又泛起了那种灼痛的涩意,似要直直烧到心底去。
当时, 她还不知道招魂究竟会带来多大的反噬,因此并不敢带着云咎的咒印一起涉险, 算得上真正违背了他的意思, 也确实将他伤到了。可如今尘埃落定,当反噬真正来临时,她却……依旧得依靠着云咎的神力勉强度日。
素晖见明曜沉默, 神情中却并没有流露出她想象中的抵触和不悦,反倒像是十分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 一时生出几分讶然:“明曜, 你不怪他吗?”
明曜回过神, 迟疑片刻才理解了素晖的意思,她摇了摇头:“我不怪他。素晖姐姐, 其实不管是千年前还是现在……他都是为我好的。”
素晖想起自己方才离开明曜院落时, 云咎抱着她的样子,又回忆起明曜同她说的千年前的事情,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终究没把心里话讲出去。
其实她觉得, 即便处处为了明曜考虑,可云咎这样孤清的人, 一旦对谁太过在意……反倒不是什么好事。
素晖刚冒出这个念头,一阵敲门声却从屋外传来,她将神识送出去一看,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她挥袖打开房门,对门外站着的云咎道:“来得好快啊。”
云咎并不理睬素晖,兀自走到明曜身旁去牵她的手。
明曜望着他送过来的手掌,捧着小龙神送的暖炉,一时有些无所适从——那炉子是由兽骨打磨,又沉又大,若不两只手拢着,她当真担心会将它失手砸坏了。
可明曜仅仅这样犹豫了稍息,云咎的眼眶却突然有些红了,他俯身凑近她身侧,用温润沉静的嗓音轻声道:“……对不起。”
明曜和旁边沉默看戏的素晖都愣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云咎这是在做什么。
他伸手将明曜脸颊的碎发拨到耳后,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明曜,我没想用蔓生咒控制你……我只是……”
明曜怔住,这才明白过来,云咎是怕她听说了蔓生咒的事情会难过。
云咎才休息了这么一会儿,身上的热度丝毫没有下降,如今紧紧挨着她,身上的热气像是温泉的烟波般,一浪浪地扑到她身上。他垂着眸,薄唇平平地压着,从明曜这个角度望去,是一张带了三分懊丧,七分小心的俊脸。
明曜本就不怪他,这一眼望去,心中便更软了几分。
“我不怪你,”她摇着头,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火烫的脸颊,然后转头望向坐在桌边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素晖,问道,“素晖姐姐,你能来看看他究竟……”
可没等明曜说完,她整个人便被云咎一把抱了起来,她匆忙揽住差点跌落的暖炉,小心翼翼地将它揣入怀中,用胳膊肘轻轻推了推云咎的肩膀:“把我放下来吧,我抱不住暖炉,要跌坏了。”
云咎盯着暖炉内跳动的龙神神火看了一会儿,然后将它默不作声地放回了贵妃榻旁的小案上:“别抱着它了。”
他顿了顿,轻轻咳了一声,声音又弱了几分:“我是说……双手空着的话,可以揽着我。”
素晖在一旁看得嘴角抽抽,心道云咎不过是发了个热,怎么变得如此矫情了!
若这算是蔓生咒的副作用的话,那未免也……
也太好了吧?!
明曜先前只说云咎性情改变,更接近于千年前的样子,可在素晖的印象里,云咎千年前也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不过是比现在更单纯好亲近而已。
她可从没见过云咎有这般黏人的时候!
素晖一边将手中的蛇骨盘得飞快,一边暗自感叹蔓生咒居然还有此等效力,着实让她心动了一霎。
若是沈寒遮还……
素晖心思七转八绕,想起沈寒遮,情绪又不免有些低落,因此并未注意到,正在她出神之际,云咎已经抱着明曜离开了。
一走出房门,明曜便红着脸拍了拍他的手臂,见他没有放自己下来的意思,只好窝在他耳边道:“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