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扭曲地反手捅了回去。
随着予的一声尖叫,云咎眼角抽了抽,抬手对着予怀中那只扑腾起来的母鸡施了个术,以免它从云端跌下去摔死。
予回过神,感激不尽地飞身下去追鸡,而那些气势汹汹而来的神明分身,也被眼前这一场闹剧搞得没了气焰,饶有兴致地围在上空看予跌跌撞撞地追母鸡。
“馥,没想到那么多年了,你弟弟还是那么小孩子脾气。”说话的是一个面容和蔼的白眉老人,他慈祥地朝云咎点点头,然后上下打量了明曜一眼,也朝她招了招手。
“孩子,来。”
明曜从未见过这位神明,有些紧张地对上他的视线,轻轻攥住了袖口。
云咎却在身旁温声道:“明曜,这位是泽满神君。”
明曜微微睁大眼睛,没想到云咎真的与泽满神君相识,她讶然地眨了眨眼,走到老者身旁,朝他微微曲膝:“泽满神君。”
“诶,孩子。”泽满神君笑眯眯地从袖中抽出两根红绳,“这是贺礼。你们新婚当日,我恐怕不便出面,因此提前来贺。”
明曜双手接过那两根红绳仔细打量,第一反应是觉得手中的这“正牌红绳”,似乎和他们在东海送出的“假冒红绳”并没什么两样。可后来一听泽满神君这话,又顿时将这个有点好笑的想法抛诸脑后了。
她转头望向云咎,果然见他也走到自己身旁朝泽满神君颔首拘礼,云咎轻轻握住明曜的手,道:“泽满神君今日亲至,已不胜荣幸了。”
泽满神君点点头,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明曜掌中的红绳上,抬手打了个响指。
明曜顿时感觉腕间一热,再抬手时,便见那红绳已经圈圈绕在了她与云咎的手腕上,红光一闪而逝,很快,那绳子便也消失不见了。
她有些困惑地转动着手腕:“这根红绳……”
泽满神君但笑不语,又跟云咎说了些客套话便要告辞。离去时,他才在明曜面前停下脚步:“孩子,福泽和很多东西都一样,表面看不见,实际一直都在。但是,你得愿意相信才行。”
泽满神君离去后,又有几个明曜不曾见过的神祇前来道贺,其中有一位司锻造冶炼的女神送了几只精致的宝匣给她。
她表情淡淡的,对明曜似乎并没有多少好感,但明曜打开匣盒之后,却看见其中放着一只精致辉煌,极具匠心的头冠。
女神身着金色襦裙,襻膊束袖,整个人显得高挑而干练,她对明曜道:“既然你已做好了选择,就永远不要背弃于执法神,也不要再想着魔族。”
云咎伸手合上那放着头冠的宝匣,将明曜拉到身后,神情十分平静:“炆金,此物贵重,你自己收好。西崇山与北冥之事,也并不容你置喙。”
这话有些重了,炆金听罢,眼圈顿时红了:“执法神果然无情,可你若与从前一样,无情于万物倒也罢了。偏偏又为何陷在这样一个魔女手中!”
“唉呀,阿金啊!”馥见情况不妙,连忙拉过女神替她扇风,“小云就这样哦,我看也没什么不好的……诶,你这个头冠真好看,你要是不想要了,可以给姑带啊!”
炆金听了这话,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谁不知道北冥天生魔种,为天道所不容!我说什么了吗?我还不是为了他好!”
予满身鸡毛地抱着母鸡冲了回来,他站在姐姐身旁,看了看满眼泪水的炆金,摇头劝道:“你这是何苦呢?你小时候我就说了,姻缘这种事,光看脸是不行的。”
炆金一听这话,火冒三丈,差点背过气去:“谁看脸了!我看谁的脸了!他长得好看怎么了!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他眼睛坏了!非要去北冥捡个……”
明曜四肢僵硬地看着馥拖着炆金离去,一转头,却见云咎早已被另一位眉心点着火形神印的神祇拉到了一旁。
“看你如今这态度,是当真决定宽恕魔族!”那神祇体格强劲,坦胸露|乳,块块分明的小麦色腹肌上纵横着几道狰狞的刀疤,估计也是个武神。
云咎语气平和:“魔族无罪,不需要任何宽恕。”
“你简直不可理喻!待堕神伏诛,天道大封神族,改弦更张,看你那执法神之位还能坐多久!”
云咎漆瞳深沉,冷冷注视着他:“可见灼祀神君已对诛杀堕神之事胸有成竹?如此,便静候佳音。”
灼祀与云咎怒目而视,眉心神印灼灼,身后几乎燃起千丈法相,而云咎依旧神情平静:“灼祀,你这是想在西崇山与本座动手?”
神域威压陡然铺开,予怀中的母鸡又开始奋力挣扎,那惨绝人寰的尖叫实在刺耳,灼祀默了默,最后皱起眉头,朝予大吼一声:“叔!你这鸡也太烦了!”
予连忙给他铺好台阶:“俺也觉得!咱赶紧走吧!这鸡估计不适应小云这地儿!”
一大群神祇在馥予的胡搅蛮缠之下走了大半。不过多时,该骂的骂了,该问的也问了,送礼的都送完了,苍莽的西崇山云海间,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身影,束手束脚地站在原地。
——是一个未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