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篝火,像碧空的初阳,像贝母的光泽,像无数金色与蓝色的具象。
热烈而温柔。
云咎双眼淌血,低头望着洞外那一柄沾血的匕首,颤抖着俯下身去,却无论如何不敢抬头,也不敢捡起。
深海下起一场金黄与莹蓝色的雨,或像是花火坠空的那个瞬间成为了永恒。
神明在那碎散的火花中,拼凑出爱人的轮廓。
胸膛忽然爆发出一种愤怒,那种愤怒不知是向内,还是向外。
他好像被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恨不得生撕了即将涅槃的明曜,另一个恨不得生撕了眼睁睁看着爱人自毁的自己。
神光开始叠加着那金蓝的雨扩散,那本是刺眼到能够遮蔽一切光明的纯白,却又不知从何处的角落,逐渐被深浓的暗色覆盖。
那暗色原是如此不起眼的一个点,却像是散不开的墨,瞬间染黑了大片的白色。
云咎跪伏在地上,墨发白衣凌乱,他伸手死死抠入自己的额前的神印,剜出一片血肉模糊,他哑声道:“吾悔过。悔错信天道,滥造杀戮;悔愚蠢浅薄,错领神职;悔不辨是非,挥剑北冥。”
“诸般过错,愿生生世世堕神入狱,自囚混沌,永不为神。”
字字句句落定,暗色彻底将纯白吞噬。云咎倒在地上,感到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开始抽离自己的身体。
随之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虚弱和轻松。
金蓝的碎光如细雨落在他脸上,恍惚间,他似乎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些画面。
那时候,微雨落在被天雷疾追,落荒而逃的蓝鸟身上。彼时的她,一如今日的他。
原来当时,她是这样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