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芝,你颠倒黑白!”
贺兰渊气得破口大骂,然而谢荣尉却点头:“实在是本王识人不清。带下去吧,再即刻将青丝坊的掌柜伙计全都放了。”
谢无痕冷不丁冒出一句:“等一下。”
“此人之前故意破坏了平南王之女的嫁衣,王妃曾去大理寺报官。只因平南王府和大理寺一向事务繁忙,未来得及处理这小贼,故此一直拖着。”
“如今二罪并罚,理应将他押到大理寺去。皇叔,你说对吗?”
这一声皇叔,无异于在提醒瑞王,他还是姓谢。
贺兰渊哭喊着,却见谢荣尉挥了挥手,他就被带了下去,丝毫不顾及他是金鹏商会的人。
“贤侄,怪本王识人不清啊。好在贤侄和贺兰姑娘及时提醒,否则他今日敢盗本王令牌,明日他就敢在本王头上撒野!”谢荣尉端起了酒杯。
谢无痕垂眸:“出家人,不饮酒。”
“倒是本王记错了。”
从瑞王府出来没多久,那几个伙计也跟着出来了,贺兰芝终于喜笑眉开:“我果然没猜错,带你来真是来对了。”
谢荣尉的令牌怎么可能被贺兰渊偷去,说白了这件事是他默许的,就是为了让她进商会,让他抽成罢了。
“他恐怕没有这么容易善罢甘休。”谢无痕淡淡道,“你今日得罪了他,往后最好莫要与他单独在一处。”
瑞王毕竟是他的皇叔,他肯定知道瑞王的品性如何,贺兰芝也连连点头:
“只盼着私银案能早点查清,不然受害的商户更多。”
微风拂过她发梢,谢无痕抬手将她额边碎发别在耳后,轻笑:“哪有这般容易。私银能在京城流通,只怕我这位好皇叔出了不少的力。”
贺兰芝瞪大了眼眸,不知是因二人太过暧昧的举动,还是因为谢无痕的猜测。
救苏卿
伙计们被放回来后,个个都对贺兰芝感激不已,都以为是他们自己收银子不小心才遭受的无妄之灾。
青丝坊歇业了一日,没想到后面生意更好了。
就连姜王妃也来了,贺兰芝刚巧在铺子中,就将她迎上了二楼雅间。
“王妃怎么还亲自来了,下次您有需要,使唤婢女叫我们上门就行。”贺兰芝给姜氏斟茶。
姜氏却愁眉苦脸的:“唉!”
“怎么了?”贺兰芝诧异。
下一秒,姜氏紧紧握住了贺兰芝的手腕:“贺兰姑娘,你可得帮帮我!”
“我女儿自从回门后,就与家中所有人断了联系。每次递拜帖给少卿府,都被退回来了,且理由都不一样。就连我的贴身婢女去给小女送些东西,也没法进府。”
“有时候,说是夫妇二人去城外踏青。有时又变成了去乡下看望公婆,需小住几日才回京。”
贺兰芝皱眉,上次在王府匆匆见过苏卿一面。
苏卿性格温婉大方,不像是为了玩乐,连生母都避而不见的人。
“那,王妃您的意思是?”
姜氏:“你亲自去少卿府一趟,就说卿儿在出嫁前在你府中订做了几件成衣,眼下做好了才送去。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谢。”
“好,那我即刻就去。”
贺兰芝在铺子中挑选了两套上好的锦绣成衣,随后乘坐马车去了太常寺少卿府。
与平南王府的阔气相比,这少卿府有些寒酸小家子气了。不光偏远,就连门头都小了两倍,一看便知只是一座二进的院子。
虽然符合官职,但一直娇养在王府深闺中的苏卿算是下嫁。
贺兰芝敲响院门,等了许久才等到小厮将院门打开了一条缝,探出脑袋问:“何人在此?”
“我是青丝坊的,你们家夫人一个月前在我们坊里订做了两身衣裳。”她温声说。
小厮有些狐疑,指着地上说:“放那儿吧。”
这少卿府果然古怪!
“地上灰尘多,这身成衣价值百两银子,弄脏了你负担得起么?”贺兰芝说着,往门口挤了两步,“再说你们家夫人还欠了我八十两的尾款没有给我呢。”
小厮面露难色,不过他终于将门彻底打开:“那你先把东西给我吧,我带去给夫人看过之后,再将银子补给你。”
贺兰芝依旧笑呵呵的:“若是你们收了衣裳不给银子怎么办?”
“我们少卿府岂是那种泼皮无赖!”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贺兰芝忽然隐约听见女人哭喊的声音。
“什么声音?”她拧眉,发觉那声音竟然是从府里传出来的!
小厮神色一变,想要关门。
贺兰芝迅速用木托盘卡住门缝,一脚将那小厮踹翻在地,果断往哭声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夫君……夫君您别打了!”苏卿哭得嗓子都哑了,“卿儿知道错了……”
“错哪儿了?”
“卿儿不该想着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