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庆祝……”
“闭嘴。”
谢昭年诧异回眸。
“谢昭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林留溪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再也无法矜贵从容地压下心跳。
谢昭年当然知道了。
他朋友圈的唯一、刻在心头的荣耀、桀骜的姿态,一切的信息串联起来,都足以可见这场比赛与他而言有多重要。
“林留溪,你怎么了?”谢昭年扣住他的指尖,察觉到他的手不住地轻颤,像是骤然犯了难以克制的病症。
“为什么你的手抖地这么厉害,你在害怕吗?
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失了态,林留溪眸子蓦地一凝,僵硬地抽回手,仿佛被什么用力地攥住心脏,压得他喘不过气。
林留溪何时在人前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刻。
“跟你没关系。”
他推开谢昭年,背过身大口地喘着气,手上的力道没收住,谢昭年踉跄地就要跌落在地。
几乎是下意识地,林留溪伸手回揽她的腰,两人鼻尖相撞,双双失衡跌倒。
谢昭年被他护在怀中,腰身紧紧相贴,只听见一声头骨着地的闷响。
“林留溪……”
谢昭年吓地脸色发白,伸手欲探查他的伤,“疼不疼?”
晦涩幽暗的眸紧紧擒住她,林留溪声色溪凉,宛若警告:“谢昭年,你越界了。”
她撞破了他的秘密。
顶级赛车手,竟然会有手抖的病症,症结在心,几乎无解。
所以这才是他近几年来,再难重回巅峰的原因吗?
谢昭年百味杂陈,胸腔蔓出丝丝涩意。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揭开你的伤疤。“她的脑子一片轰鸣,只觉得自己像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嗓子染上些许哭腔,“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林留溪被她压在身下,少女谢热的鼻息藤萝一般交缠着他,湿漉漉的眸中蕴满担忧、无措,红润饱满的唇宛若伊甸园里的那颗苹果,诱惑着人不断沉沦、深陷。
混乱的思绪被欲意取代,林留溪右手颤抖的幅度竟平稳了些许。
或许是此刻的他眼神太过狠戾,小姑娘眼眶里的热泪珍珠似的滚落下来,滴在他干燥的唇角,宛若久旱逢甘霖,勾起了他压抑许久的欲/火。
谢昭年也愣了,手忙脚乱地欲帮他擦去那滴眼泪。
向来倨傲的林留溪却似乎没打算给她挽回的机会,薄唇微张,将她的眼泪卷入唇腹之中。
他这张脸生得凌厉又张扬,舔唇的动作不过刹那,却要命地勾人心跳震颤。
热意腾烧,谢昭年脸色绯红,这才意识到,他那双滚烫宽厚的大掌,正握着她的腰肢。
她觉得自己像是化身成了那滴被他卷入唇中的泪。
与他唇齿交缠、抵死缠绵。
她本想鸵鸟似地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不去想那些暧昧旖旎的画面,哑地要命的嗓音却在耳畔响起。
“现在,我也越界了。“
少年手中拎着一袋冰糖橙,一看就是要去医院,偏偏挑着这样一个狼狈的时候出现。
谢昭年察觉到她的不安,蹲下身,视线在她压红的脚踝那停留一瞬。
林留溪假意把卷起的裤腿往下拉了拉。
“脾气这么大啊?后视镜都碎了。”
电动车两侧的后视镜经不住二连摔,出现了蛛网一样狰狞的裂痕。
谢昭年懒懒地看着她笑,替她捡起从书包上掉下来的兔子挂件,若有所思:“这车是新买的吧?怎么惹你生气了,说给我听听。”
我的人生理想
林留溪满眼泪水快要溢出来了:“我要去补课,但是它没电了。我觉得自己好倒霉,真的好倒霉,成天没一件好事。我就是想去补个课而已。”
说着说着她喉咙有些哽咽,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谢昭年将挂件挂回她书包上,伸手将她从地上拽起:“你脚还能走吗?”
少年的手臂有力,她很贪念这种感觉。
林留溪小声说:“还能走。”
她试着走了两步,虽然有点一瘸一拐,但勉强能走。
刚刚摔在地上沾了很多灰,她自己其实不是很在意,但还是拍了拍。谢昭年确认了她没事就松开她的手,林留溪抬头望着少年的背影,才说了两句就要走,果然不喜欢自己。
夏都西宁,五月时节,骤降大雪。
街头繁茂的丁香花枝,在路灯的照耀下,宛如一串串紫色风铃,跟随着寒风在雪中翩跹起舞。放眼望去,浪漫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