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年抬起头,对上了她的双眸。
她原本素面朝天的样子已经很美了,没想到化了妆的样子更加耀眼夺目。
一身月白色改良藏服,湖蓝色的领口绣着吉祥如意纹,额前佩戴缀着珍珠、珊瑚的发饰,乌黑的长发随着彩绳编成了辫子。
双瞳灵动,眼下贴着星星亮片,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好似振翅欲飞的蝴蝶。修容让原本高挺的鼻林更加优越,樱唇粉嫩,好似果冻,邀人品尝。
谢昭年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淡淡的回答:“还行。”
他莫名觉得有些手痒,伸手去摸包里的烟,指尖触碰到烟盒与火机的一瞬,却又想起自己身在室内,只好作罢。
林留溪没有错过他眼中的惊艳,抿唇偷笑,随后将自己的包塞到他手上,娇俏道:“阿宋,我的全部身家就交给你了哦!”
谢昭年眉头微微蹙起,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麻烦。”
他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还是接过了她手里的包,慢吞吞地跟在她与摄影师身后,重新走在八廓街上。
看到她在镜头前摆出各种pose,他半眯着眼,点燃了指间的烟。
拍照间隙补妆时,跟妆的小姐姐嗓门有些大,和平常一样找事情闲聊时,笑着问林留溪:“他是不是在追你?”
一字不落,落入了谢昭年的耳朵里。
林留溪贴着门,没有回应他。
“你还记得我们去广西的那次吗,我们两个玩,你跑上车关门的时候不小心夹到了我的手。林涛就不分青红皂白打你。”
林留溪依旧沉默。
林留光继续说:“我不知道我的那句‘我在和你玩’会给你照成这么大困扰……我后面也在后悔,但那时我也害怕生气时的林涛。”
林留溪擦擦自己的眼泪,失笑道:“你说这些是想干什么?向我赎罪吗?你多大了啊。”
有时候陆轻悦说的真对,自己就是一个冷心冷肺的人,伤害就是伤害,迟来的道歉没有任何意义。
林留光显然也猜到了她会这么说,轻声道:“我其实是来说,假如他们问起刚刚的事情,你就说那小畜牲是我推的。你只是看他不爽骂了一句。你好好高考,考个好大学。”
他故意将一切说的很轻松:“我这人也就这样了,不是读书的料。但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能毁在他们手上。”
一束花
林留溪不禁被他逗笑了:“我说你这人好天真,现在都2023年了,电视剧看多了吧,连顶包都出来了。她看见我了,他们都看见我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也就只能等林涛。
都说人在伤心的时候就喜欢写日记。林留溪往前翻,前面很多次提到谢昭年的名字。
但是想了很久的告白计划,她突然就不敢了。
林涛应该是收到消息,很快就回来了,但他并没有责骂林留溪,而是让她回房休息准备高考。
男孩妈妈又冲进他们家闹了,她指着楼上的林留溪喊道:“林涛,你儿子现在还在医院!凭什么她还好端端的!你女儿应该去坐牢!”
小区内很多住户都开了窗。
林涛扇了她一巴掌:“你给我滚!”
林留溪微怔,扭过头看向“宋先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惹得跟妆的小姐姐误会。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蓦地莞尔一笑。
虽然是回答跟妆小姐姐的话,目光却紧紧盯着一旁抽烟的男人,慢条斯理道:“不,是我在钓他。”
谢昭年面上波澜不惊,手里的烟灰却掉落在了地上。
林留溪的镜头表现力很强,出来的成片效果令摄影师连声夸赞。
直至拍摄结束,一直默不作声的谢昭年走到她身侧,将手中的包递了过来:“给你。”
“谢谢你,阿宋。”
林留溪接过包,眉眼弯弯:“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今晚请你吃饭,好不好?”
她刻意强调“请”字,显然对于午饭时,他故意小气的行为耿耿于怀。
谢昭年眉眼微动,不动声色看穿她内心。午餐一共也没花多少钱,他还真没打算让她平摊,之所以会那样说,无非是不想让她如愿而已。
他早已忘了这件事,没想到她不仅记得,还见缝插针提起。收回视线,他语调淡淡:“你还真是锱铢必较。”
林留溪佯装听不懂,没心没肺般,笑嘻嘻道:”谢谢你的夸赞!”
谢昭年:“……”
等一行人重新回到店里,选完最终需要修的照片,林留溪又将脸上厚重的妆卸掉,换成自己的衣服,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们没有再去其他的地方,而是在附近继续逛了逛。
直到暮色将至,林留溪歪着头去看他,柔声问:“阿宋,想好晚餐吃什么了吗?”
谢昭年低嗯一声,嗓音微沉:“牦牛火锅。”
“哦——”林留溪意味深长道:“该不会,是因为我中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