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两人回到帐篷。
林留溪眉眼弯弯,意有所指道:“阿宋,这回你得好好感谢我了!”
若不是她及时出去解围,他恐怕就要被那个叫齐遥的女孩子缠上了。
谢昭年抬眸,淡声道:“我们扯平了。”
林留溪一怔,想起在火车上,她拿他当挡箭牌的事。忍不住腹诽,真是小心眼啊,这些细枝末节的事,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指着两个睡袋,“你想睡里面,还是外面?”
“你去里面,”他没有犹豫,果断回答:“安全。”
听见他的话,林留溪眸光一闪,随后露出暧昧笑容:“还说你不关心我。”
“阿宋,你刚刚说那句话时,简直男友力ax!”
谢昭年没有理会她的话,直接关闭帐篷中央挂着的照明灯。
林留溪勾了勾嘴角,躺进睡袋里,舟车劳顿让她很快进入梦乡。
谢昭年躺在外侧,毫无睡意,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再次充盈着他的鼻腔。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暗暗感叹她的心大。
荒郊野岭,陌生男女,她也不怕自己是坏人,竟然睡得毫无戒备。
凌晨十二点。
林留溪摸到震动的手机,慢慢坐起身。
瞥了眼身边躺着的男人,透过帐篷窗口传来的月光,只见他双眼紧闭,轮廓放松,少了醒着时的锐利。
她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背包,蹑手蹑脚的站起身,正准备跨过他的身体,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你要去哪里?”
林留溪循声望去,只见他神色清明,没有丝毫睡意。
她想也没想直接回:我看了。
还有一句是:谢昭年,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出国。
原来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三年前,就已经把谢昭年拒绝了一遍。等明白过来为时已晚,谢昭年如她所愿变成一个很优秀的人,也有了女朋友。
过了好久,林留溪才从地上捡起手机。手机已经黑屏了。
她再也没有胃口,灌下了杯里最后一半酒,试图用酒精的辛辣来抚平心中的苦涩。半杯酒下肚她很不舒服,眼睛已然泛红,她轻声说:“你知道吗?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喜欢的人那时候也喜欢我。但是最后没在一起,不是因为他太胆小,而是我——”
她哽咽了两声:“是我太倒霉。”
三年前错过一次,重逢后又错过一次。似乎永远都不是人群中最幸运的那个。
就算是中奖,也是中了过期的奖。
追你
林留溪喝醉后是朋友送回来的。
第二天中午快十二点的时候她才睁开眼,手机里多了好几个未接来电。
林留溪拨过去,妈妈说她回老家了,昨天塌下来的书她都收拾好了,一日三餐自己解决。林留溪从床上爬起洗漱,胃很不舒服没有任何想吃东西的欲望。
她又看了遍那封信,心中酸涩难耐。
十七岁那年那颗不知道是谁送的糖,她好像也找到了答案。
可惜太晚了。糖也过期了。
算算过去六年,早就该释然。
林留溪回完手机里的未读消息,肚子实在是不舒服,想着等会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随后就看见谢昭年微信昨晚上给自己发的短信。
她在心中暗道不好,决定先发制人。
“啊——你怎么突然出声,吓死我了!”
林留溪伸出手,拍了拍自己受惊的胸口,埋怨道:“你怎么还没睡?我以为你已经睡着了。”
听到她的话,谢昭年挑了挑眉,故意说:“想等我睡着,拿包跑路?”
“什么嘛!”她瞪圆双眸,连忙否认:“怎么可能,阿宋,你又冤枉我。”
“我只是想去拍星空而已,”说着,她将长长的背包拉开,露出里面包裹严实的相机与镜头,“还不是怕吵醒你、影响你休息,所以我才准备悄悄出去。”
“哦——”谢昭年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我还以为,你想把我留在纳木错,自己开车去阿里。”
林留溪听得出,他这是在变相说今天傍晚时,她误会他,要把自己送回拉萨的事。
“你继续睡,”她懒得再与他打机锋,敷衍道:“我就不打扰了。”
走出帐篷,她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纳木错的湖畔,没有城市灯光的污染,迤逦在天幕中的银河,仿若一条璀璨的丝带,清晰可见。银心若隐若现地映衬在湖面上,宛如镶嵌在黑夜中的一颗明珠,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连点点繁星,也变得伸手就能触摸得到。
晚风拂过,星光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跳跃,如梦如幻,令人心醉神迷。
如此美景,让林留溪感到兴奋,她熟练的安装起设备,找到合适的位置架起,调好相机参数,拿起遥控器按下拍摄。
纳木错昼夜温差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