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来当他们的父母官,那他们镇上的老百姓还有什么活路可走?
但想到自己现在要去看的那个年轻人,就是这在管理镇上事务不作为,还与镇长等其他有权有钱之人人相勾结的苏知府,为自己的嫡长子昧下的一个科举的考试资格。
而且占了别人的名额,不仅不给补偿,甚至还想要恐吓威胁。他都有点心疼那个无辜被抢占名额的老乡了。
他此刻根本没有意识到,等一会儿他将见到的人将会给他挖了一个多大的坑。
小厮端着茶壶,推开房门走进去的时候,一把开了刃还沾着血的刀,就横在了他的脖颈处。
“死还是活,选一个吧。”
落在小厮耳畔的是一个十分年轻的男声,嗓音清润,但此刻他根本就没那工夫去欣赏。
声音再好听,那人也是架着一把刀在他脖子上威胁他啊!
事关性命安危,小厮特别从心,“活!老乡饶命!我上有老下有小,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可别脏了您这未来光明璀璨的仕途之路啊!”
徐闻站在他背后,长眉一挑,这小子还挺机灵的?
然而小厮镇定不过三秒,徐闻就慢了两拍没说话,他立马就吓破了胆,哽咽哀嚎得像给人哭丧一样隆重:
“只要你今日放我一马,我铁定听你的话,你指哪我打哪,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
呜呜呜求求你,冤有头债有主,你别把气撒到我一个无辜人身上,我虽然是伺候那知府的,但我和他绝对没有狼狈为奸,我甚至还让他喝了只值两铜钱的茶……”
苏国公远亲
他越说越伤心,凭什么自己一个好人,去伺候那个贪官也就罢了,那个贪官还虚伪又自大,他就得每天都要阿谀奉承,赔着个笑脸。
他又不是勾栏院里的姑娘,笑又不值几个钱,整日让他在那里做个捧哏,听那贪官吹嘘自己的学识,但连茶叶好坏都尝不出来,比他还无知呢……如果不是他指望着知府每月发的那几两碎银,他早就赎回自己的卖身契,跑了。
这钱难挣,屎难吃啊。
徐闻都还没开始威逼利诱,没费半点工夫套些话,对方就因为见了沾血的刀,自个吓得什么都往外说了。
送上门来的把柄,徐闻当然是……欣然接受了啊。
他手腕一转,将刀刃收回,看向那还嚎个不停的人,“行了,别哭了。”
小厮哭得正上头呢,根本没听到。
“……”
徐闻默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结果那小厮含着哭腔吼了一句,“拍我干啥!没看到我在哭呢吗……嗝!”
尴尬又奇特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空气中的流动似乎都停滞了。
小厮后知后觉,他僵着脖子,缓缓转眸,就对上徐闻迷人的微笑。
在本来就昏暗的房间中显得若有若无,阴森尽显。
“哎呀我滴娘!”小厮吓了一跳。
徐闻笑眯眯地回:“别喊娘了,你喊我爹,今日也别想轻易地出这扇门,嗯……除非你是横着出去的。”
“……”
小厮歪了下脑袋,心存疑惑,这世上……读书人已经成了这样的么?
这么的……不拘小节。
看来是他落伍了。
实际上,这个世界的读书人没变,只是多了一个披着书生皮囊但内里诡计多端的徐闻罢了。
—
“大人不好啦!大人不好啦!”
小厮连滚带爬地跑进院落,将慢悠悠品着那价值两铜钱的茶的男人,吓得手一抖,茶水溢出,洒上了衣襟之上,他立刻横了一眼冒失闯进来的小厮。
“何事如此慌张,你害得本官弄湿了衣服,想挨板子?”
不就是件衣服么……摆什么官威。
小厮跪在地上,额头磕地,没露出来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屑,心中腹诽,但嘴上却嚷嚷道,“大人息怒!但那被关在房子里的年轻人自杀一事事关重大,小的这才匆忙了些……”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本官也……什么!”男人猛地站了起来,瞳孔地震,“你说谁自杀!”
小厮秉持着那人让他使劲添油加醋的话,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就是大人您故意抢占了会试名额的那个年轻人啊!
我刚才去的时候,对方威胁我说大人你再不去见他,他就要自杀,这样到时候若让人查起来,他在官府里死亡的记录,定能够让人察觉不妥之处……”
“岂有此理!”男人猛地一拍桌,却没想到桌上还有没喝完的茶,直接受震洒出来了大半,沿着桌沿蹭地一下就落到了他的袖摆和鞋子上。
男人慌乱往后一退,狼狈不已,而等他看到那上好的茶没喝完就让他浪费了,立刻露出心疼的神情,早知道就不装大气将这上好的茶叶送给小厮了。
小厮用余光悄悄地瞥他狼狈的姿态,暗暗发笑的同时,又继续添油加醋,“大人,那人说你要是不在一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