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凭借着自己塑造得极好的温和亲和力强的人设,成功与几个同窗有了长期发展为笔友的可能。
其中有两个同窗就是嘉城人,便提出要和徐闻同行。
徐闻心想,这要是走下去,自己不了解这个时代的现实情况不就露馅了么?
于是拒绝。
两个同窗热情好客,仿佛徐闻就是他们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似的,被拒绝了,却还是说那等徐闻到了嘉城一定要和他们聚聚,他们请客。
徐闻到达嘉城的第一天,就被特意来城门口迎接的两个同窗立刻领走了。
宽敞的马车里,徐闻单独坐在一边,另外两人坐在他的对面。
坐在徐闻斜对面的男人开口道:“徐兄,自从我们分别之后,我就一直想着和你再见一面,今日,终于等到你来嘉城了,我们必须不醉不归啊今天。”
“得了吧,就你那一杯倒的酒量?徐兄还没有使出两成力,你估计就已经倒头呼呼大睡了。”另一个男人身着青衣,以白玉冠束发,看起来风度翩翩,他闻言,立刻就打趣身旁好友。
“哎呀于嘉礼你别管,你只要负责今日这场酒局的买单即可。”被打趣的男人翻了一个白眼,又兴冲冲地看向徐闻,笑的很有感染力,“徐兄你觉得怎么样?今晚我们就将于嘉礼喝穷!”
他志气满满,徐闻却摊了摊手,无奈又无辜地,“这我可不行,这事,得你自己来。”
徐闻的目光与于嘉礼的视线有短暂的汇集之际,对方明显微怔。
“啥啊,你们俩是不是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你们不就是有个‘嘉’字的缘分么,就碰巧而已,还排挤我了……不行,我到时候回家,也要跟家里人说我要改成叫何嘉安。”
“祖宗诶你别折腾了,没排挤你,今晚我请客,让你喝个够怎么样?”
于嘉礼的语气有些无奈,但那眸底含着的温柔,大大咧咧的何黎安没有注意到,徐闻看着这人温声哄人的举动,眼微微眯起,越看越觉得眼熟。
(某太子:嗯……就是以前你哄骗孤的样子。)
刚刚入夜,嘉城作为仅次于京城的一座大城,繁华热闹才刚刚开始。
“怡颜楼”三个大字的牌匾呈现在徐闻的眼前。
他脚步一顿,而何黎安已经兴致勃勃地冲了上去,当即就和楼里的主事,民间俗语叫老鸨,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来了,那熟练程度,让徐闻曾经在现代出入各种酒吧会所的他,都甘拜下风。
徐闻的目光往旁边一移,看向那个眸色温柔注视远方的男人,启唇调侃,“于兄心胸宽广,宰相肚里能撑船啊。”
于嘉礼勾起一个无奈的弧度,眼里落寞无所遁形,“本就没有什么身份和理由,谈何心胸宽广?”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配管,他也不能管。
徐闻却道:“于兄此言差矣,若我看上的人,哪怕我们俩身份悬殊,或者是中间横跨着天堑阻碍,但是并不影响我,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不属于我的,也可以抢不是么……”
谁是徐闻
“……”
看到自小就饱读诗书和原主一个路子风格的男人,脸上的表情似乎已经要裂开了,徐闻这才又补充一句:“就是事在人为,凡事要懂得争取。”
于嘉礼终于控制好自己的表情管理了,他点点头,表示对徐闻这一句的赞同,假装刚才没听到一些奇怪的话,“受教了,若有可能,我自然也不会退缩。”
徐闻听出来他语气里的消极意思,但的确,喜欢男人这条路,在现代就已经够难走了,更何况在这个对传宗接代十分重视的时代呢?
他不也是在遭受这个的折磨么?
秉持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态,徐闻伸手拍了拍于嘉礼的肩膀,叹了口气,“我懂。”
“?”于嘉礼扯出一个礼貌的笑,“……徐兄何意?”
徐闻正想继续和人推心置腹一番,已经和老鸨聊完的何黎安转头过来朝他们喊,表情灵动,连带着比较平凡的五官上露出鲜活,“喂,嘉礼兄,嘉赐兄,你们站在那里说什么悄悄话呢,快进来!”
“徐……嘉赐!”
富丽堂皇的房间里,躺在紫檀雕花纹罗汉床上的人忽然惊醒,睁开眼坐了起来。
混乱纷杂的脑海里,闪过许多零零碎碎的片段,转瞬即逝,他想抓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余下当年漫天血色和母后的哀嚎,死不瞑目的片段。
萧寒瑜头痛欲裂,忍不住伸手撑上了额头,自己刚才梦魇时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让他的心脏随之牵扯得生疼,是什么重要的人……
“殿下!你没事……”
外头守着的厉轻听到响动,立刻推门跑了进来,但随即,床那边却在下一刻传来暴怒至极的声音:
“滚出去!”
厉轻脚步一顿,连半点犹豫也没有,转身就跑出去,还将门锁给锁得死死的。
屋内立刻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各种东西被砸碎的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