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他这般问,实在是看见徐闻露出这般凌厉肃杀的神色,太过罕见了。
就仿佛,看到了自己此生最痛恨之人,那人给他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萧寒瑜走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徐闻前方只有一辆马车经过,所以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这都不妨碍,萧寒瑜,甘愿替徐闻杀了所有害他不高兴的人。
“一定要等到那天吗?”徐闻冷不丁地问,那双眸里覆上了冰冷的霜寒。
没头没脑的一句,萧寒瑜却听懂了,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直视徐闻,“如果你想,孤现在可以派人将其千刀万剐。”
就算打乱了他的计划,也没关系。
徐闻直直地看了他许久,才垂眸,嗤笑一声,“不,再让对方苟延残喘几天吧。”
在对方胜券在握、即将获得自己想要的权势之时,再让他重重地摔落,跌入谷底,看到希望的那一刻遁入绝望,那一时刻的表情定然是很有趣的。
徐闻忽地拍了一把萧寒瑜的右肩,浑身冰冷可怕的气息尽散,又成了那个温柔的美人,“走吧,回府。”
因为在外边,而萧寒瑜又没有半点遮掩身份的意图,徐闻也不敢过于动手动脚,好兄弟似的拍了拍他的肩,便收回了自己的手,确保两人之间的关系在外人看来是正常的。
萧寒瑜却没有徐闻那般小心,直接一把攥住徐闻的腕骨,将他扯回来,一双眼如鹰似的,紧紧地盯着徐闻,直至确认了徐闻真的心情变好了,嗓音才微微软了下来,道:“我们不回府,先去住所。”
“住所……去那干嘛?”
“拿行李。”
啊拿什么行李?诶诶诶放手啊大哥,你这是生怕没人知道他们俩不正当的关系吗?
徐闻直接被人扯着手腕,上了马车。
这下好了,估计等明天,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要被查出来了。
徐闻也不知道萧寒瑜又发的什么疯,难道这几天他在考试的时候,外头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马车里。
徐闻瞅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太子殿下,明明自己看过去的举动挺明显的,但对方却目视前方,仿佛没感觉到他的目光。
“说说吧,殿下,你心里是不是又在打着什么鬼算盘?”徐闻双手叠至脑后往后一躺,长腿一抬,直接搭在了某个坐得笔直的人腿上。
听到他问,萧寒瑜这才扭头看了他一眼,“什么算盘?没有啊。”
他语气无辜,神情无辜,眼神无辜,但也就是太过无辜了,反倒让徐闻更觉得不对劲了。
徐闻惊讶地问:“怎么,你把我卖了?”
萧寒瑜:“……怎么可能。”
“哦。”徐闻点点头,又语出惊人,“那难道,你想和我断了?”
“你还是闭嘴更好点。”萧寒瑜脸色越发的黑了,语气颇酸涩,但又强压着,“只要孤活一天,你就别想摆脱孤。”
“哎呀……”徐闻却长叹一声,还穿着鞋的脚一不小心就给太子殿下名贵干净的衣袍上留下了几个脏乎乎的脚印,“萧寒瑜,你能不能别整日摆着你那太子的谱了,当初在平安村的你,可比你现在可爱多了。”
举止猖狂,言辞大胆,这以小犯上的罪名,徐闻是不断地在积攒着。
然而,偏偏萧寒瑜却还吃这一套,兴许是面前的人见过他太多狼狈的模样,而的的确确,在平安村萧寒瑜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假装失忆,他都很愉悦和放松,至少在偷听到意外的话之前,他真的,想赖在那里一辈子。
相较于之前徐闻故作冷淡镇定、疏离有加的神情,萧寒瑜居然更喜欢徐闻露出此时此刻解放天性、松弛闲适的表现。
萧寒瑜抬手不客气地在徐闻的腰间拧了一把,笑着威胁,“怎么?孤如今的身份,让你觉得压力很大吗?”
“……嗯,有一点。”徐闻沉吟片刻。
太子殿下便得逞地勾了勾唇,眼底意味不明,“既然如此,那你便以后努力点,不要让孤催你成长。”
才察觉出来太子拐弯抹角的目的,原来又是想要让他奋斗别摆烂啊。
徐闻立即接话:“那我还是努努力,承受压力吧。”
奋斗?那是不可能的,让他先蹭一波太子府的权势财力再说吧。
知晓身份端倪
萧寒瑜:“……”为何他的算计在徐闻这里永远行不通。
他硬生生被气得想笑,“你还真是……”
“别转移话题啊,殿下,你还没回答我,为何又让我暴露在外人的视线里啊?”
普通百姓可能没想那么多,但那些有心人再仔细探查一番就很容易知道这特殊所在。
这是真想要把自己的软肋主动往敌人的手里塞啊。
“别怕,孤自会护你。”萧寒瑜却承诺,心里默默道,自然是不想要让徐闻有半点再次离开他的机会。
他这一露面,虽然将徐闻暴露在了各种人面前,可能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