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哪算,不行,你不是说因为苏凯泽的事情要答谢孤吗,孤要你许诺一个愿望。”萧寒瑜眼神黯然,但似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眼里又立即有了风采。
徐闻问:“什么愿望?”
萧寒瑜笑着道:“孤要你,今年陪孤一道跨年,弥补此回遗憾。”
“现在才是年初,殿下说得有些过早了吧?”徐闻无奈地弯了弯唇。
萧寒瑜却很执拗,还在他的腰间轻轻拧了一把,“孤不管,不过就是九个月的时间,孤等得起。”
徐闻佯装吃痛一声,又得来对方一个嗔怪的眼神,连徐闻他自己也没发现,自己的眉梢上含着多浓重的情意与愉悦。
他思考自己未来的打算,迅速计算着自己成长所需的时间,估测着萧寒瑜此刻的情意能维持多久,最终得出……自己大抵可以留到年底。
那哄一哄自己的金大腿,也是可以的。
想罢,徐闻抬手摸了摸萧寒瑜的后脑勺,目光满是宠溺,“好,珩之,我们一起跨年。”
萧寒瑜只觉得自己要溺死在对方柔情似水的眼里了,以及那深沉又温柔的声音。
他忍不住仰头,贴近徐闻的耳垂,唇几乎要触碰上,语调里隐含小小的得意:“哥哥,孤可是将你的心看透了哦。”
男人抚摸着他的发丝的手一顿,敛下眸,戏谑地回:“那殿下,可真棒。”
可是,他都没法看透自己的心啊……
萧寒瑜因为忽而被皇帝临时召进宫,只能中断这浓情蜜意的氛围,临走之前,他还笑着叮嘱徐闻,一定要将这花灯给好好放着,十分宝贝这个花灯,帮他看到露了馅的徐闻。
徐闻说过无数个动听的情话,但都没法让萧寒瑜彻底地相信,徐闻对他的感情到底有几分认真。然而,偶然发现的这个花灯,却是印证了,徐闻对他的情意,情意还颇深。
不然,谁家光明磊落的端方君子,会偷偷藏起一个他不在意之人所留下的花灯啊?
徐闻坐在窗边,窗檐挂着那一盏花灯,流苏随着风动,而轻轻晃动。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花灯上,但仿佛,又没有真的落到实处。
他回想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一幕幕回想下来,他发现自己忒分裂。
仿佛像是被割成了两半,一半呢,理智无情,似乎留在太子府的唯一目的,就是借着萧寒瑜的权势,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无论是在之前想摆烂从而想不劳而获的时候,还是同情心泛滥想为流民争一些权利,或是借着对方之手,替原主报仇。
总而言之,他必须要有目的,才能够有留在太子府的理由。
另一半呢,敏感多情,自己的目光,情绪……时常被萧寒瑜牵动。心疼他生病了,自己当初还埋怨记恨了许久。
生气他作为当权者却不懂民生,然而历史上王朝更替,大多亡国之君却都是因为失了民心,他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萧寒瑜的名声遗臭万年?
进士宴,国师
他想不顾一切地靠近,却又因为怀疑对方的情意能持续多久而犹豫不前。
在这场两人的角逐之中,他不敢赌,两人的阶层不对等,他若是赌输了,会一败涂地。
徐闻捏紧了手里的茶杯,忽地仰头将茶一饮而尽,咬了咬牙。
再等等,他再等等,当他觉得萧寒瑜能够让他赌赢,那他就放手搏一把!
至于现在,他宁做胆小鬼,也不想将自己的命运随意托付给除自己以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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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怎么这么突然就要离京了?”徐闻站在衣柜旁,看着萧寒瑜亲自收拾自己的出行的衣裳。
徐闻自认为自己语气平静,但萧寒瑜却硬是脑补,从这一句话中,听出来了徐闻的不舍。
萧寒瑜自从昨日看到那盏花灯起,眼角眉梢一直透着春风得意,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喜悦。
“哥哥,孤大概一个月就能回来了,你乖乖在家,对于殿试,你就平常心对待,孤给你兜底,若有谁欺你惹你,一定要立即传信告诉孤,孤会护你。还有以后出门,一定要让厉随或者厉轻跟着……”
“好好好,你这是把我当云莹哄了?放心吧,我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是那种爱挑事的,你别担心才对。”徐闻抱着臂,很无奈地看了一眼,婆婆妈妈地,细心得仿佛他不懂事的某人。
“……那臭丫头,可得不到孤的哄话。”萧寒瑜嘟囔了一句,随手将某个东西塞进了箱子里。
“诶,等会儿,你将我的衣服塞进去作甚?”徐闻撩了下眼皮,似笑非笑地看向某人。
后者理不直气也壮:“这一去,你陪不了孤,至少你的衣服也要陪孤走这一程吧。”
“睹物思人?”徐闻笑着问。
萧寒瑜皮笑肉不笑:“你猜。”
徐闻意味深长地看了他许久,直将某人看得颇不自在起来,才将此话题揭过,继而问起了其他事,“你带的护卫,可足够?”
这古代,向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