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样的,如果徐闻付出了十分,结果对方没有付出相等的,那么他就会立马将自己付出的感情尽数收回,并且彻底撕破脸吗,老死不相往来。
徐闻将自己当初离家的事情三言两语给简单概述出来。
萧寒瑜听完,忍不住心神颤动,搭在书上的指腹也情不自禁地颤抖,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原来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徐闻已经做出了回应的举动。
明明两人相识不过一年多,但他就是极其清楚徐闻这个人,当初在平安村两人即使没有那故意设局和娶妻等种种误会,萧寒瑜也知道两人的感情并不会长久。
因为他当初在徐闻的眼里,没有看到真正的爱意,最多的是对他容貌的欣赏、逗弄他时的高兴,有时候还会浮现出萧寒瑜看不明白的愧疚……
唯独没有萧寒瑜最想求的一份炽烈赤诚的爱意与欢喜。
他以为自己的不告而别,不会在徐闻的心上激起半分波澜,至多是可惜和遗憾闲暇之时再也没有他这样的少年可以欣赏、可以打趣,也有可能还会生气,夺了他的清白污了他的身体……但是这世间男儿,多的是妻妾成群,哪有什么所谓的清白?
清白,分明是对女子的枷锁。
而男子,多半都不会放在心上。
萧寒瑜选择离开的时候,自负狂妄,认为自己已尝过这个中滋味,便会厌倦徐闻,他不信自己的感情会如此浓烈,便刻意忽略了那心里的不舍与占有欲。将这一段经历当做风流韵事,随手一扬与风消散。
到后面,贪欲愈演愈烈,做了些逼迫人的恶事。他不是好人,却害怕对方眼中的自己恶贯满盈,曾一度恐惧对方的厌恶与逃离,但幸好,结局是好的。
萧寒瑜如愿地从对方的眼眸里,逐渐地看到了令自己心悸无比的情意。
所以,他虽遗憾两人当时闹得不欢而散,后面又经历种种曲折,却也觉得,这样的结果,足以弥补。
而现在,他的意中人忽然告诉他,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对方早已为了两人的未来勇敢追逐过。
第二回 失忆的他,能够在嘉城与人相遇,并非是天命安排般偶然,而是徐闻硬生生抗下徐父的棍棒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京城所做的努力。
“诶,殿下,你这是感动哭了?倒也不必。”
少年眸子微湿,睫毛似沾了水,黏拉在一起,看起来楚楚可怜。
逗弄
徐闻猜过兴许对方会有些高兴,但应当也不至于如此感动,但他又细细一想,这么多天走来,徐闻自己清楚自个的德性儿,他投入的感情,相对于萧寒瑜来说,的确是不太公平。
哪怕是到了现在,两人算是隐晦地说开,认认真真地在一起了。萧寒瑜虽然没明说,但日常的举动之中无不悄悄地透露出他其实仍有些心焦恐惧。
徐闻自然不会让自己的爱人一直承受着恐惧的苦楚,便打算趁此机会,让对方增强安全感。
因而,他拿着自己的衣服,跟着坐在了萧寒瑜的旁边,但身体侧过来面向对方,眸光执着温柔,又隐隐透出压抑的炽热情愫,“珩之,我是不是还未曾和你说过。”
“嗯?”萧寒瑜实际上还沉浸在刚才得知的惊喜之中,但他也下意识地哼了一声,以作回应。
徐闻忽地笑了。
“初见乍惊欢,久处亦怦然。”
他说得很慢,咬字清晰,音色甚至拖得有点长,仿佛是想让少年完完整整、听得真切。
这是一首所有人都知晓的情诗。
萧寒瑜足足愣了许久,直至他轻咽口水,磕磕绊绊地问,“你、你说的这句诗是什么意思?”
明明两人已经有过多次的亲密举动,此刻的太子却如同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面对自己心爱之人,畏畏缩缩不知该作何言,行何事,却又按捺不住自己内心喜悦,明明知晓对方之意,却又忍不住追问确认对方的情意,狡黠又鲜活。
徐闻抬起手,刚凑近一寸,萧寒瑜就仰头往后移了一下。
“……”这是有多怕他要弹脑壳?
男人无奈,指尖停至半空,“给我弹一下?我就告诉你那句诗是什么意思。”
萧寒瑜立马就将移开的脑袋主动挪回来,还将自己的额头靠上了徐闻的手指。
眼睛睁得大大的,表情很好懂,就是在期待和催促徐闻赶紧说。
徐闻定定看了他一眼,忽而勾起嘴角,在他的额头点了点,故意道,“这是在说殿下,给微臣安排的公事太过繁重,每一回见殿下,微臣的心因恐慌新增公事,而怦怦跳。”
他胡言乱语说了一通,就站起了身,这下是真的要去沐浴了。
而满眼期待的萧寒瑜:“……”
刚才他故意道两人的关系是合作伙伴,眼下徐闻又立马报复回来了,还真是不肯吃半点亏啊。
这一通,将萧寒瑜的心给挠得痒痒的,明明已经听了徐闻隐晦的情意表达,但他却还想要更贪心一点,想亲耳听到那一句直白的“我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