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过多犹豫,“厉随他当初没有注意到殿下身体欠安,还中途溜出了刑部,没有恪尽职守,擅自行动,属下便让他去领罚了,可能因为这事,他抹不开面子,便和属下别扭到现在。”
蒙国将军
论及生病那日,萧寒瑜乌黑的眸子里顿时一暗,语气淡淡地回:“嗯,此事与他无关,你罚他,他自然不乐意。”
“他不来,那便让他同孟秋晴一道,守在京城,你与孤同去曜城即可。”
萧寒瑜没想太多,顺势就下了这一道命令。
“是。”厉轻暗暗松了一口气。
“驾——”
马蹄踩上泥泞,扬起漫天灰尘。
徐闻与赵国军队紧赶慢赶,最终停在了赵国境内的一处城池,离赵国与萧国的交界处还有一小段距离。
这里是与蒙国等国军队汇合之地。
“徐公子,您请。”长松率先从马车上跳下来,从一旁接过小木扎,刚要摆上,从马车里出来的男人却长腿一跨,不过须臾便稳稳当当地落了地。
长松默默地将手里的小木扎,递给旁边客栈的小厮。
哪怕是已经相处好几天了,他还是震惊于,外表看起来文弱风骨的徐公子,实则可以端起沉重的长弓,还能百发百中,举手投足之间,有着颠覆世俗对文人瘦弱的看法的气势。
“怎么这小子也来了?赵二皇子,你这打仗,怎么还拖家带口的……诶?莫将军怎么不在?”
蒙国此次带兵的,是蒙国的第一大将蒙冶桑,体格彪壮,最喜欢用的是一副重锤,追求强势的力量,最看不惯那些弱得能被他一根手指头捏死的文弱之臣。
他之前也有随蒙国使臣队伍,一同前往萧国,所以也知晓徐闻的来历情况。
原本就只是个芝麻小官,虽然在萧国短暂得过萧国太子的信任,也没法说服蒙冶桑改变对文臣的想法,文臣动动嘴皮子就能够与他用赫赫军功换取的官职等级一样,这足以让他嫉恨一辈子了。
更别论徐闻,摇身一变成为了赵国皇室之人,也不知道为何如此走运,命运居然如此不公。
蒙冶桑嫉世愤俗,想要在这一场战事中占据主要话语权的赵景培面前,多说几句徐闻作为文臣上战场得拖后腿。
但赵景培却瞥了他一眼,只道:“你也知道他是本皇子的家人,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肆意评议他?”
此话一出,蒙冶桑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得到赵国皇子的冷脸。
但经此一遭,已经在嘴边的埋怨尽数吞了回去,讪讪一笑,压下心中不满,继而服软,“是末将失言了,末将去找莫将军商讨一下接下来的排兵布阵问题。”
“不必。”赵景培一身暗红色的锦袍,金丝走线,祥云作纹,黑红色的玉冠束发,衬得他那一双鹰眸更深沉了几许,启唇又补充道,“莫将军此次未来,等大家休整片刻,本皇子自会将各国此次带兵的首领请来一叙。”
莫尔木居然没来?明明见到赵二皇子的时候,也意味着定然有莫将军的跟随。
蒙冶桑感觉奇怪,但兴许这是赵国自己的策略计谋,他一个蒙国人也无需多嘴,便应了一声。
赵景培颔首,便走进了客栈。其他人才紧接着走进去。
蒙冶桑一转身,就对上了一双映着淡光的眼眸,显得眼瞳色浅,透着几分缱绻,仿若无害。
他脸色更冷,扭头走进了客栈。
徐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耳旁是长松为他抱不平的声音,“公子,你好歹是赵国皇室之人,他不过是个小国将军,凭什么这般对你!”
凭什么?
身着白衣的男人哂笑一声。
公平
就凭对方,在战场上立下赫赫军功,蒙国那一小国之所以能够有底气和赵国合谋攻打萧国,意图吞下当今的霸主,主要原因就是出了蒙冶桑这么一个百年一遇的用兵天才。
这人英勇善战,却有个致命缺点,居功自傲,过于自负,肚量堪称没有,从他完全对文臣的贬低即可看出。
徐闻却并不是因为自己被轻视而对其起了杀意。
曾经蒙冶桑也与萧寒瑜打过仗,用了阴险下作的手段,让萧寒瑜在冰天雪地中整整失联了三天,让萧寒瑜吃了不少苦。但最终,还是萧国军队打了胜仗。
他从赵景培那里打听过,此次朝贡很多损人羞辱萧寒瑜的主意,比如以萧国少女为物品交换,都是这位蒙国大将军提及的,显然是记恨当初被打得落花流水之仇。
这人曾经欺负过他护着的人,徐闻自然要时时刻刻地惦记着对方,惦记着对方何时去死。
更别说,萧国那边传来消息,太子亲自带兵出征。
徐闻自然要先为萧寒瑜扫清一些卑劣的手段。
但他并非就站在了萧国那一边,徐闻也没那么冷血,也做不来那种卖国贼,他自始至终,站的只有萧寒瑜一个人。
他不暗中阻碍和干涉赵景培,为双方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