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晓云哀怨地看着他。
很好,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倒霉蛋。
人家的人生都是起起落落,只有她的人生是落落落落落。那叫一个稳定发挥。
只要姐姐不在,沐承葵就会变得格外嚣张,嘴角完全压不住笑,一脸的幸灾乐祸:“还抽吗?”
阮晓云低着头,不高兴地踢着鞋尖在地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叉,悻悻道:“不来了。”
见她不高兴了,严拾一安慰道:“实力比运气更重要。”
阮晓云:谢谢哦,实力比运气更差,根本没有。
阿伟也说好话哄她:“没关系,大家都差不多。”
阮晓云:你个男主就别在这儿和我比运气了好吗?
笑死,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几人刚准备走,旁边大约有个和这中年壮汉老板不对付的人,突然说了一句:“哎,他还没找钱呢。”
中年壮汉老板立刻瞪了那人一眼,示意他闭嘴。
他这么一瞪,旁边起哄的人就更多了:“你不能欺负人家小姑娘呀!”“做生意要诚实。”“还不快找钱给人家?!”
那中年壮汉老板露出尴尬的表情:“我什么时候说不找钱了,这不是……就找不开嘛!要不然,这样我让姑娘再抽两次!”他估摸着,就这位小姐这运气,抽多少次也抽不到什么好东西。
本来阮晓云也没有在乎那么点钱,但是一听还要让她抽,顿觉扎心。
阮晓云:“……”
还再抽两次?再在我的伤口上撒两次盐吗?
一点小小的坏心思在阮晓云心里绽开,她一指阿伟:“你去。”
其实,阿伟一直不是很明白阮晓云为何对他如此有信心。
哪怕这半年他也确实不负期待地帮阮晓云“转”出来了无数的蓝色丹药,但是他始终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幸运的人。
他的人生但凡有一点点幸运,都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不过看在阮晓云的面子上,他还是依言走上前去,随便扯了一根,一拉。
拉起来的是一个很薄的四四方方的盒子,很有分量,盒子上画着似乎是某商铺的印记,他并不认识。
但是周围的围观群众却纷纷惊叫起来——
“这是知砚坊的东西吧?”
“看大小应该是砚台!”
“霍,小伙子运气不错啊!这的要个几百文吧?!”
“这应该是这段时间这摊子上抽到的最贵的玩意儿了!”
再看那中年壮汉老板,表情十分僵硬。
本来只是想蒙混过关,把这银子吞下来。万万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手气如此之好!
这里面几百根绳子,都是老板亲手系上去的。
别看从明面上看,几率都是一模一样的,实际上机关都在顶上那盒子里面。
里面只有三根绳子绑的是值钱的玩意儿,其他的基本都是类似阮晓云好刚抽到的手绢这种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而不用说那个看着就贵的大花瓶,绳子在盒子里面就被切断了,永远都别想抽到。
不过既然真的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抽到了,他也没有办法抵赖,只能还是和刚才一样,一敲锣:“好的恭喜这位公子,知砚坊极品砚台一只!”
阿伟接过那砚台:“……”
这人口中有什么东西不是极品吗?
说实在话,也不能怪阿伟嫌弃这砚台。别看这砚台价值几百文,在普通镇民眼里都算得上是奢侈品了。但是真放在书香门第,那是完全摆不上台面的,更不用和修真界的东西去相提并论。
但是阮晓云却很高兴。
她不会写毛笔字,压根就看不懂砚台,但是她看得懂周围人的表情。
看这反应,大概也能算是一个二等奖吧?
这样的奖项,对于长这么大,连一个“再来一瓶”都没有中过的阮晓云来说,已经是和五百万一个level了。
阮晓云双眼放光地看着阿伟,羡慕地说:“你好厉害。”
阿伟的脸瞬间有点红,本来觉得十分嫌弃的砚台顿时都觉得顺眼了,他谦虚地说:“也没有什么,就是随便抽的。”
“那就更厉害了。”阮晓云诚心诚意的赞美。
但是刑白澈还是从她的语气里面听出来一点点的酸。
他觉得很难懂。
他不能理解就这么个不值钱的破砚台,她有什么好酸的,还要这样一脸艳羡地看着别的男子……
那位老板大约是觉得这正好是一个给自己的奸商人设洗白一下的时候,便叉着腰,十分嘚瑟地冲着周围的围观群众说:“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让你们一天天的,说我这里有机关,根本就抽不到好的。看看人家这小公子,就抽了一次,随随便便就是一个大奖。
这说明什么,说明我这摊子一点问题都没有!
抽不到只是你们自己的运气不行,赖不到我身上!”
围观群众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