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给我换一个名字吧。”慕知珩眼巴巴地看着华煦仙君,那神色宛若像主人撒娇的灵宠一般。
“为何?”
和从前一样,每每他有任何新奇的想法,师尊总是会问出这句话,若是之前的慕知珩定会兴致勃勃地说上好多,而华煦仙君则是眉目含笑地听着。
但对于这事不愿意多说,只是将遇见王季同的事情简单地概括一番,随后得出心中想要的结论:“我已经拜入师尊座下为徒,自然是同从前的我有所不同了,所以我想换个名字。”
华煦仙君也曾派人打探过慕知珩的过往,出自丰州的一座小城中,家中排行第三,底下还有几个兄弟,再加之一众堂兄弟,又因生母的身份故而在其中并不算特别出彩。
自他懂事的那一日便被灌输着必须争,必须抢,必须得第一的想法,因而为着取胜他会耍些小聪明。
那日比试他也同样用着且慢这招赢了对手,于是便收到一连串的摇头叹气,但华煦仙君却能看出他并没有一颗坏心,于是便顶着一众师兄弟们的反对声将其收为亲传弟子。
彼时的慕知珩刚敬完拜师茶也是如方才那般看着他,问道:师尊为何选我?
他将一切推到缘分上,华煦仙君相信这样有趣的小家伙应当可以为他平淡的日子增添几分色彩。
可眼前的小家伙依旧有些不安和局促地追问着,收他为徒是否是因着天赋的缘故,彼时并不知情的华煦仙君见他如此点头便点头夸赞称他是这几十年来自己见过天赋最好的。
就是因着这句话,那日慕知珩听着旁人说起叶司清天赋好,他便冲上前和叶司清比试,不过只要是合规矩的,他都不会去阻拦他。
只是他是第一次带徒弟,小徒弟的点子又多,如今的他总是会听完小徒弟的想法再开口。
但今日这一事涉及到他的过往,小徒弟看起来并不愿意分享。
“珩乃美玉,你都已经是一块美玉,这样好的名为何要改?”听完慕知珩的话,华煦仙君抚着他的头缓缓说道:“季同是因为他从前是个粗名,村里自古就有粗名好养活的说法,而如今他都已经长大了又拜入仙门,总不能未来出名时旁人都唤他一句,三狗仙君。”
慕知珩脑海中浮现出那样的画面,随后噗嗤一笑,方才有些闷闷的心情随之一扫而空。
心情畅快一点的慕知珩不由得问出心中积压已久的想法:“师尊有过不愉快的过往吗?”
“自然是有的,只是这过去也是你的一部分,若没有过去的你,便不会成为今天的你。”
华煦仙君的话中似乎蕴含着许多东西,但这些年仅十余岁的慕知珩自然是无法理解的,有些道理是需要经历过,甚至是走出半生后再来回首才能明白的。
但华煦仙君清楚他身为长者在修行修心这条路上多多领着他,为他遮风挡雨,便能够避免掉许多的遗憾。
“虽然没有新的名,但为师突然想到一个小字特别适合你。”
“什么字!”
“莫忧。”
一夜好眠的慕知珩醒来还在回味着昨晚的梦,他好像梦到叶司清了,那个脸有点子臭,比现在的他还要臭上十倍。
梦里还有一个很温柔的人,好像是他的师尊,不过他叫什么来着,就连面容都有些模糊,慕知珩呆坐在塌上,越思索越想不起细节来。
打算睡个回笼觉以唤醒记忆的慕知珩是在塌上翻来覆去也未能入睡,听到屋内动静的叶司清一进来就看见扭成麻花的一团。
毫无睡意的慕知珩一把掀起被子,语出惊人:“我想起来了!”
屋内突然如死一片的寂静,慕知珩盯着叶司清的神情,他从这家伙眼中怎么没有读出一丁点喜悦之色,甚至隐隐有那日拿铁链拷他的表情。
难道这家伙是怕他有什么黑历史被自己宣扬出去,亦或者是怕自己计较那日他一脚把自己蹬下比武台的事情?
慕知珩想了想觉着后者的可能性稍稍大些,于是很是大方地说道:“你放心,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一脚把我从比武台上踢下来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
果不其然,他这话一出,叶司清身上的那种奇奇怪怪的气势便收了回去,慕知珩在心中暗叹,这家伙果然害怕自己翻旧账。
不过比起翻旧账这件事情,慕知珩更在意的是梦中的那个人,更准确的来说是他的师尊。
“叶司清,我刚刚做梦除了梦见你说的那场比武,我还梦见一个人,是我的师尊,只不过我想不清具体的细节来。”慕知珩抱着被子有些苦恼。
叶司清明显一僵,垂下眼睑道:“你记错了,梦境与现实是相反的。”
记错了?
慕知珩挠头,那个感觉很是真实,不像是假的哇。
“我买松花酒的时候,脑海里就闪过一道人影,那道身影正好与我梦中之人对上。”慕知珩边说边努力回想着,但无奈此刻脑袋一片空白。
说完后的慕知珩怕叶司清想不起来又大致比划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