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稚嫩的声音打破慕知珩的思绪。
“王仙君,您怎么在这?”一位小药童打着灯笼有些惊讶地问道:“夜里风大,臻霖仙君说过您不能受寒,我送您回去吧。”
“好。”慕知珩起身最后又望了远处一眼,这才转身回到屋内。
翌日一早,慕知珩便来到臻霖仙君面前,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究竟能不能联系上他!”
臻霖仙君见他手中抱着剑,想来他已然不愿意继续等待下去,但仙君临走前又嘱咐过。
“不日,不日就回来!”臻霖仙君只能先打着哈哈,将慕知珩稳住。
但明显慕知珩并不吃他这一套:“不日是几日,你若是回不上来,那我就自己去找他!”
话毕便拔腿向外走去,边走还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臻霖仙君的神色,他自然是没想过要离开四诊堂,不过是想诈一下臻霖仙君。
“等等!”
如他所想,臻霖仙君的焦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慕知珩压住微微上扬的嘴角,转身一脸严肃地看向臻霖仙君。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臻霖仙君拿出一幅卷轴,慕知珩赶忙接过打开。
那卷轴约有一尺五长,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他仔细一瞧这才辨认出上方是记录他十一日来在四诊堂中所耗费的灵石。
“四诊堂,概不赊账。”臻霖仙君捏着胡子,笑得一脸得意:“把账结了,你想往哪走就往哪走。”
计划落空的慕知珩将卷轴随意团好扔回桌上便朝着后院走去。
看着慕知珩气冲冲的背影,臻霖仙君笑出声来。
年轻人,跟老夫斗,嫩了些。
慕知珩悠悠醒转却发现自己睡在内室中,他依稀记得是坐在摇椅上,恍然间想起什么来,猛地朝身后看去,果不其然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就坐在榻边。
“叶、”慕知珩本想喊他的名讳但想起这是在四诊堂中,于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师兄,你回来了。”
“嗯,听说你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叶司清眼中带着明显的笑意。
可慕知珩却是有些心虚,毕竟他午后才化悲愤为食欲干了整整一袋糖炒栗子,现下嘴中还残留着糖炒栗子味道,实在说不出这么违心的话来。
于是他干脆跳过这个话题,反问道:“你不是说去几日便回,怎么去了那么久?”
叶司清正要回答却被小药童打断:“仙君,药好了。”
慕知珩瞄了一眼,见到那药童手中黑黢黢的汤药不断朝自己逼近,顿时警铃大作。
好在前头还有叶司清挡着,于是一个劲地往他身后蹿,露出一双眼睛盯着那药碗战战兢兢地问道:“不是说,都制作成药丸吗?”
药童先是被他说得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赶忙摆手解释道:“这药是这位仙君的,您的药在外头,等会为您送来。”
听见这话的慕知珩明显松了口气,随即反应过来,叶司清受了伤?!
而身旁的叶司清已经端起药碗,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那小药童接过药碗后退出屋内。
“你受伤了?”慕知珩伸手去扯叶司清的衣裳:“我看看。”
衣裳褪去,露出松松垮垮还染着血迹的细布,慕知珩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谁包扎的,怎么弄成这幅样子。”慕知珩揭开细布的手有些颤抖,生怕扯到叶司清的伤口。
待扯开细布,慕知珩被叶司清的伤势所震撼,一条巨大的爪痕几乎横贯腹部,而其他位置还有剑伤与刀伤,一看便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怎么弄的?”慕知珩咬着牙声音有些颤抖,这伤口他光是看着就疼,紧忙拿过桌上的药小心翼翼地为叶司清包扎着。
“无碍。”
叶司清的话音刚落就收到慕知珩的一记白眼:“伤成这样也算是无碍,你真当自己是铜筋铁骨?”
本来他就因着叶司清晚归加上杳无音信的事情生闷气,如今这番话更是挑起慕知珩的怒火,于是他一边为叶司清缠着细布,一边将这几日苦楚跟叶司清道个干净。
直到听见慕知珩再度犯病,他转身一把握住慕知珩的手腕将灵气注入他体内查探情况。
“别担心,已经没事了。”一股暖意沿着经脉游遍全身,见叶司清查探完毕,慕知珩借着包扎的动作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回。
叶司清如今有伤在身,过度消耗灵气对他的恢复也有影响。
与此同时,臻霖仙君站在门外不远处,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上,见小药童端着药就要往里头走赶忙伸手拦下:“小孩子现在不能进去,晚点再来。”
臻霖仙君说着就将小药童转了个圈,小药童满脸疑惑地看着那脖子伸得老长的臻霖仙君,往常仙君最是着急王仙君吃药,现下却要晚点再送过去,真是看不明白。
待到慕知珩替叶司清包扎完毕,那小药童端着药丸走进来:“王仙君,该吃药了。”
听到这个称呼,叶司清看了慕知珩一眼,慕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