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正如他猜想的那般,华煦仙君此刻正生着气,昨日慕知珩拿走的那两坛酒并不是松花酒,而是两坛烧刀子。
回想起昨儿半夜叶司清将喝得烂醉的慕知珩送回来时,他差点吓坏,还以为他们二人是出了什么要紧事。
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小徒弟居然背着自己偷偷喝酒,还是整整一坛!
一向秉承着有错便要罚的华煦仙君便将刚醒来的慕知珩狠狠地处罚了一番,让他将那本厚厚的《修真典籍》抄上一遍后才能出门。
慕知珩简直欲哭无泪,这主意不是师尊给他出的嘛,怎么就成了他的错,不过看着师尊的表情,他很是识趣地选择闭口不淡,转身乖乖地回屋开始抄写。
整整三日,慕知珩手都不知道抄断了几回这才抄完,将东西呈上给华煦仙君检查。
华煦仙君翻阅着,前面的字迹还算是工整,但到了中间就开始潦草起来,到最后时甚至连字形都分辨不出来。
他叹了一口气后,还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饶过他,想来有此番的经历,他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应当不敢再偷喝烧刀子了。
重新恢复自由身的慕知珩马不停蹄地朝着寒潭赶去,来到叶司清的洞府却发现他居然布下一层结界在里头闭关。
难道是他前几日的话吓到了他,所以叶司清这是在躲着自己?
转身的瞬间,视线扫过石壁,慕知珩发现一处不对的地方,他记得这里原本没有石块突出的。
伸手将突出的石块拿开便见到里头藏着一封书信,那上方密密麻麻地写着叶司清对于他们未来的安排。
慕知珩边看嘴角边忍不住高高上扬着,他也开始不由得幻想未来的生活。
若是重新寻一座山峰的话,寒潭定然是不合适的,可离开这里,他心里又是十分地舍不得。
正当他纠结时,突然瞧见一封书信朝着洞府的方向飞来,生怕它惊扰叶司清突破,慕知珩抢先一步将其拦截下来。
打开书信一看,慕知珩不由得撇撇嘴,叶司清都在突破,这人怎么还要求他去宗门外的村子帮忙,衡仁仙君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弟子,这仲昊英真是一点都无身为师兄的风范。
慕知珩心中虽然一直为着叶司清抱不平但看在叶司清的面子上,他也不能完全置之不理,毕竟将来有什么闲话依旧还是冲着叶司清去的。
罢了,他替叶司清跑一趟吧。
慕知珩走后不久,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那一场雨足足在叶司清心中下了十年,直到在噬杀谷的崖底下,他才终于剥开那厚厚的云层。
叶司清感觉到自己又再度回到寒潭,与慕知珩度过最开心的那段时光,在这里他似乎忘记所有的痛苦。
只是他能清楚地感知到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既然是梦无论再如何美好总归是要清醒的,他寻着埋藏在神识深处的声音逐渐走出幻境。
榻上的叶司清猛然睁开眼睛,身侧的慕知珩蜷缩在他的怀中,他被慕知珩的情况所吓到,此刻自己无法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温度。
海量的灵力输送进去也毫无作用,这次的寒症复发明显不对劲,但此刻的叶司清没有心思再去嘻嘻追查。
他将丹灵收回,随后便带着浑身冰冷彻骨的慕知珩回到魔界,黎彦初原本见到他们二人的飞舟很是高兴,可看着那往自己这边冲的架势,吓得直接往后跑。
妈呀,这要是撞上来他不得散架!
他急得险些摔倒在地,眼见那大家伙就要撞上来,害怕地闭上眼睛,他或许是整个修真界第一个被飞舟创死的医修。
闭上眼等了好片刻却没有感觉到痛痛传来,他茫然地睁开眼,方才那艘巨大的飞舟已然不见,而青玄仙君朝着他的方向快去走来,怀里似乎还抱着一个人。
意识到情况不对的他立刻上前,果然青玄仙君怀中抱着的正是他们的魔尊大人。
“尊上!”指尖触碰到自家尊上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手被尊上身上的寒气扎了一下,猛然间抽回手,看向叶司清问道:“怎么会突然如此严重!”
他匆忙地带着叶司清进屋,药房里头的东西齐全,黎彦初捣鼓一番后很快制好平日里压制寒症的药剂。
可灌下之后根本无法压制住,黎彦初记得在屋里团团转。
这寒症真是让他愈发捉摸不透,明明尊上刚来时寒症已经压制住,怎么现在越来越厉害?
脑海中突然灵感一闪,难不成是因为蛊毒的缘故且他们一直想找的母蛊就藏在这魔殿之中!
黎彦初越想越肯定自己的猜测,否则怎么解释尊上在外头明明已经养得差不多,可一回来情况便恶化到如此地步。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压制住尊上体内的寒气。
“尊上的情况如何?”安歌听到消息匆匆赶回来时,只见到站在外头的正在煎药。
“你怎么来了,那家伙呢?”黎彦初说着往他身后看去,生怕关时越跟上来。
“我把他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