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缱的脸腾地就红了。
好像自己最私密的隐私被人窥探到了一样,特别不好意思。
她又偷偷看了薛砚辞几眼。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他倒是很一本正经的打着方向盘,跟个没事人一样。
他都不会有心理障碍吗?真就这么好意思?
施缱觉得,自己根本摸不透薛砚辞心理。
那天他忽然莫名其妙的当着她面,扔了她衣服,好像对她一副厌恶至极的样子。
现在见她拿着这么多东西的时候,又要送她回家——
不过也可能这不是他的主意,是冯鸦九和小勋看见她站在路边打不到车,才不忍心的。
“施老师,这袋子里都是包饺子的食材啊,几口人呢?买这么多?”
“啊。”施缱回过神,才看到小勋在好奇的打开她的购物袋:“就……就我一个。”
她没说实话:“家里就我一个人,但我想多包些,到时候冷冻在冰箱里,慢慢吃。”
“过年就你一个人啊?”小勋的语气和大多数人一样,隐隐带着同情。
施缱始终在微笑,但心里却像被针扎一样,特别痛。
可是她又要佯装不在意,自然的从小勋手里拿过购物袋:“是啊,晚上吃点饺子,看看春晚,就早点睡了,挺好的。”
薛砚辞不动声色的抬眸,看了一眼头顶的后视镜,没说话。
施缱以为,薛砚辞是要送她回自己公寓。
没想到,却开向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
施缱后知后觉,她趴着车窗看了看:“薛、薛总,这不是我家啊。”
“没说去你家。”薛砚辞冷冷说了句,好像很大谱的样子。
施缱皱眉。
又听见薛砚辞说:“回我家!”
施缱瞪大了眼睛,很诧异,一时间她说不出话来。
“哥,你要施老师来我们家过年啊?”小勋好像很兴奋,他磕的cp难道又复活了?
“薛总,这……”冯鸦九看了薛砚辞一眼。
“我为什么要去你家?”施缱的声音不自觉抬高,她现在急得都想跳车了。
他是不知道薛夫人对她的态度吗?
要是薛夫人看到薛砚辞带她回家,这个新年,基本也就不用过了。
非得鸡飞狗跳不可!
“我父母……他们一个在英国,一个去巴厘岛旅游了。”薛砚辞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又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好像她这时候的慌张,可笑至极。
施缱愣了愣:“那……那我也没理由去你家过年。”
“没关系的,施老师,家里除了我和我哥,还有冯律师,要不然我们三个老爷们,也没什么意思,你来了,说不定还能调节下气氛呢!”小勋一高兴就口无遮拦了。
“薛成勋!”薛砚辞冷声呵斥一句。
小勋又被吓住了,才总算住了嘴。
每一年除夕,都很想和他在一起
还调节气氛?
她是个吉祥物吗?
施缱也觉得小勋的话怪怪的。
这孩子有时候就是会冒出一些语出惊人的话,不过青春期嘛!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我还买了包饺子的食材……”
“一起吃!”薛砚辞说道。
他好像是铁了心,要将施缱带回到薛家了。
薛先生和薛夫人都不在,她倒是觉得放松了。
但是……原本她是想回自己家多包一些,然后给谈家父子送去的。
这样一来,好像饺子是送不成了。
施缱心事重重的望向窗外。
外面街上的人越来越少。
车子朝着郊区缓缓驶向山路,距离薛家,很近了。
想想有些事,还真是神奇。
从前和他在一起的那三年,其实她每一年除夕,都很想和他在一起。
但他都不在身边。
那时候她对他有很多小女孩的心思和幻想,非常玛丽苏,期盼着他能为她打破原则,或者忽然给她一个从天而降的惊喜,就是抱着这些不切实际的妄想,她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可就在她终于清醒,不再妄想的时候,他却说,要带她回去过年。
虽然还有小勋和冯鸦九在场,但这一年,对施缱来说,也是非常不一样的新年。
重新回到薛家,这里的一切对施缱来说,都是熟悉又陌生。
上一次离开时,她还曾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来了,可没想到——
从大门到别墅,需要走上一段。
小勋和薛砚辞走在前面,施缱走在第三个
最后跟在后面的是冯鸦九,他手里拎着施缱的购物袋。
“翟开津的案子已经判了,至少这一年多的时间,你不用再担心什么。”冯鸦九忽然在身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