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两秒,才伸手去碰触施缱的脸:“怎么了?”
他不问还好,才刚一出口,她就像是被触碰了开关,开始忍不住抽抽搭搭。
她一哭,薛砚辞就开始不知所措。
就在他要开口再次询问时,她已经转过身,将脸迅速埋在他的胸口。
“孩子……我们没有过吗?难道你忘了,我们没有过孩子吗?”
自从那个被流掉之后,施缱曾经无数次梦见过,但她却很少对他提起,因为那对她来说,是一件无法释怀,却永远无法弥补的伤心事。
并不是她和薛砚辞再怀一个,就能解决的问题。
这更让她每次想起来就心痛。
那一个错误,明明就在眼前,但她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挽回。
听着施缱在自己怀里的哭声,薛砚辞的心也开始缓慢的往下沉。
孩子,那个孩子……
薛砚辞忽然感到一阵窒息。
他的手臂不自觉地环绕住施缱,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
他的心情异常沉重。
那个未曾来到世上的孩子,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对于施缱来说,那不仅仅是一个未出生的生命,更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施缱的泪水湿透了薛砚辞的衣襟,她的哭泣声如同针扎般刺痛着他的心。
薛砚辞闭上眼睛。
脑海中回荡着那个孩子可能的笑声,可能的面孔,他想象着如果那个孩子还在,他们的生活会是怎样。
但这一切的假设,都只能让他感到更深的无力和悔恨。
他曾经以为,时间能够治愈一切,但现在他明白,有些伤痕是永远无法愈合的。
他试图说些什么来安慰施缱,但任何话语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只能紧紧地抱着她,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在,他的支持。
施缱的心情如同被撕裂的风筝,在风中飘摇,无处安放。
每当夜深人静时,她都会想起那个孩子,想起那些本该属于他们三人的温馨时光。
她的心中充满了对孩子的思念,对过去的悔恨,对未来的迷茫。
薛砚辞感到施缱的身体在他的怀里微微颤抖。
施缱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薛砚辞,她看到的是他眼中的坚定和温暖。
“还有一件事……”她忽然开口。
既然他刚才提到了生孩子的事,那她干脆趁这个机会和薛砚辞一次说清楚吧。
薛砚辞更温柔的看着她,似乎是在无声的询问她想说什么。
施缱缓缓的开口:“上次流产之后,医生就一直说我身体恢复的不是很好……所以,不一定还能再怀上孩子。”
砚辞爱我,我也爱他
薛砚辞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责,他紧紧地抱着施缱,仿佛想要通过这个拥抱传递给她力量和安慰。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缱缱,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身体状况,我不该那样问你的。”
施缱靠在薛砚辞的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呼吸。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轻声回应:“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砚辞。我只是……有些害怕。”
薛砚辞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施缱的头发,这时候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
他只会用行动表示,自己会一直在她身边。
……
之前薛砚辞答应过梅星茴,要去医院看望祝剪岚,但同时他也知道梅星茴的意思,就是想撮合他和祝剪岚。
当初他和祝剪岚也有过婚约,后来却被祝橙宁搞破坏,阴差阳错的错过了和祝剪岚的姻缘。
薛砚辞没什么感觉,但是梅星茴始终意难平,她一直觉得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场意外,现在薛砚辞就是祝剪岚的丈夫了。
梅星茴没办法怨恨自己的女儿,只能去怨恨外人。
可是当薛砚辞提出要去医院看望祝剪岚的时候,梅星茴还是显得很高兴。
她甚至亲自在门口迎接。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除了薛砚辞,施缱竟然也来了。
病房内。
祝剪岚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薛砚辞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两人的目光相对,沉默了片刻。
祝剪岚的声音微弱而颤抖:“砚辞,你来了。”
薛砚辞点了点头,语气温和:“是的,剪岚,我来看看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祝剪岚的眼角滑落两行清泪,她努力微笑着:“我知道,我这一辈子都好不起来了。但能看到你,我很开心。”
薛砚辞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痛楚,他轻声安慰:“剪岚,不要放弃,现代医学这么发达,总会有办法的。”
祝剪岚摇了摇头,泪水更加汹涌:“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我只希望,你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