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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看到了那只铁盘之后,立即发现了铁盘下的蹊跷,随即尝试着抬起了铁盘,这时候,就从铁盘下开始传来了金属敲击的声音。那声音不规律,让他觉得非常蹊跷,感觉是活物在下面。

我问他,“那我叫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回应?”

解雨臣道:“那个时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觉得喉咙不是很舒服,而且……”

我看着他,“而且什么?”

“他可能觉得你有点烦,懒得理你。”吴邪说道。

“不是这个原因。”解雨臣说,“我想探到下面,看看是什么情形。”

他发现下面的结构复杂到难以理解,与我刚才看到的情况相同,石洞里到处是各种铁链与齿轮,使齿轮转动的主轴,却无法看到。

“那边的空气可能有问题,能麻痹我们的声带。”解雨臣解释道,“我受伤了之后,才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

吴邪点上烟,抽了几口,“要不要来一根?心情舒缓一下。”

解雨臣直接摆手,“不用,我不抽。我要让下面的人吊几只防毒面具上来,如果我声带坏了,就不能唱戏了,很多女孩子会伤心的。”

他说的煞有其事,我突然想起飞机上我们叁人的对话,和吴邪对视一眼。

吴邪对我心照不宣地笑笑,我冲他伸手,“我想抽。”

吴邪侧头过来,替我点火,香烟有振奋神经的作用,是否会伤害嗓子,我说不好,也不在乎。

两人一起吞云吐雾,解雨臣眯眼看着我们,眼神有些玩味,看看我,看看吴邪,在我们的吞云吐雾中,他突然道:“你们呢?刚刚在做什么?”

“在原地待了不少时间。”吴邪说道,“那个山洞里,竹简数量非常多,就像个秘密的藏书阁,我想辨认一下是否有有用的东西,比方说找到几份关键的帛书之类的。”

解雨臣盯着吴邪的裤子,“你找的挺辛苦的啊。”

吴邪面不改色,“是的,基本是在做无用功。”

解雨臣道:“应该不止吧?”

我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还回去么?”

难道解雨臣看出什么猫腻?

在此地做那件事,实在是惊悚。

对于我和吴邪搅和在一起的事,解雨臣呈现的是一种并不非常关心、且暧昧的态度。

就像我很多时候无法理解吴邪内心的真实想法一般,我同样不能理解解雨臣的真实想法。

但以解雨臣的性格,他不会刨根究底,这我可以肯定。

“他这个德行,恐怕连转移都不方便,洞内的情况已经一目了然,我们没有再进去的必要了。”

吴邪抽了口烟,起身。

解雨臣点头,“他说的对,这段时间,我们暂时就不要进去了。”他揉了揉伤口,“婆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过来。我们接下,就等消息。”

奶奶之前说,我们的队伍,与他们的队伍需要互相配合,不知是怎么配合。

伙计准备了更多的药品和实物,我们回到悬崖顶端。

悬崖上的巢,只有方寸大小,四周都是深渊,之后几天,我们只能待在这里。

解雨臣定力十分好,他的手机里有两个原始的游戏,这种游戏用来打发时间都无聊透顶,而他能够从早玩到晚,像为他量身定做——如果这个游戏有排行榜,大约他能冲进全国前百。

在悬崖之巅,边眺望仙境般的景色,边打手机游戏,吴邪说,这有一种很错乱的美感,让他觉得不真实。

这期间,我替解雨臣换了次药,伤口不能得到及时的、充分的治疗,很容易留下疤痕。但这种事,我们习以为常了。我们身上的伤疤大大小小,不计其数,我也正在习惯这种残酷。

吴邪不在意,我也学着不在意。

其实,吴邪非但不在意,他甚至很喜欢摸我肚子上的伤疤。

解雨臣在场,这几天,我们无法实现太多亲密接触,彼此保持着有些暧昧,浅尝辄止的距离。

解雨臣知道是一回事,我们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山中风景壮阔,整个视野,树冠拂动,就像绿色的波浪起伏,我和吴邪就坐在悬崖边上,为了打发时间,从天南说到地北,不说话的时候,互相依靠着。

唯一折磨的是上厕所,那剧烈破坏了所有的浪漫和美感,且时刻有生命危险。

悬崖下的伙计,每天去一次附近的村里,打电话确认消息。

几天没有任何音讯,叁天后,才从悬崖下吊上来一个巨大的信封。

这里面全是纸和照片。第一张,是胖子、张起灵、一个瑶族女孩的合照,吴邪说那女孩叫作云彩。他们的情况与我们天差地别,照片中叁人神态举止轻松,自在,胖子在照片的后面写了叁个字:羡慕吧。

我和吴邪对视,我摇头,问,“你羡慕吗?”

吴邪就笑,“反正我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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