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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留灵修兮憺忘归(1 / 18)

心计

交?n之战一直持续到建武十九年春,才有消息传来说马援斩了乱党之首征侧、征贰两姐妹的首级,如今正继续追缴残余党羽。

那么难打的交?n居然只花了一年多时间便轻松获胜,伏波将军居功至伟,声名大噪。

若论起我当皇后的这两年,遇到最大最多的收获,那便是国内乱党四起,叛民滋扰不断,总有小股势力在地方上伺机捣乱,不得安生。比方说这一次,河南又有一伙以单臣、傅镇为首的乱民,攻占了原武城,自称将军。

“禀皇后娘娘,太子来了!”门外有宫女小声通禀。

我原在内室舒展拳脚,听了这话方歇了手,纱南给我递来巾帕的同时对外头吩咐说:“请太子殿下到堂上坐候。”

我喘气:“让他不用天天来报备了,怎么总是不听呢?”

“此乃为人子的孝道!太子乃储君,自当为天下人表率,这么做是对的。”纱南絮絮念叨,替我选定一袭青色曲裾深衣,我默认的点了点头,然后脱下湿透的内衣,换上干净的中衣,伸开双臂,套上深衣袖子。纱南低着头,忙前忙后的绕着长长的衣襟,最后束上腰带。

“这孩子禀性厚道,且不问他来瞧我的这份心里含了多少孝心,至少面子和礼数上实在没有缺失。”换好装,我想了想,回首对纱南莞尔一笑“你还别说,我呀,真怕了他的没有缺失。”

纱南明了我的意思:“世上哪有完人?他再谨言慎行,也总能寻到不是。”

我正往外头走,听到这话,不觉停了停:“这孩子待我不错,我倒不想平白往他身上泼脏水。”

“其实依奴婢看,娘娘心里只怕早拿定主意了!”

真不愧是纱南,这几年没有白白跟着我。

门口帘子卷了起来,宫女跪坐在地上给我套上鞋子。门外阳光耀得人晃眼,我的心情却十分愉悦。到前堂时,果然不出所料的看到刘?恭恭敬敬的正襟危坐,见我进来,忙起身行礼,举手优雅,投足不苟,完美得挑不出一丝错来。

我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他等我坐上枰,方才拜道:“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今日可好?”

“好。”

好!当然好,神清气爽,哪可能有什么不好的呢?

其实我与他之间实在无话可说,他不是我亲生的,长到十九岁,除了这一年半以来天天上我的宫里跑进跑出之外,我和他打小从没亲近过。这种毫无感情交流的继母与嫡子间的尴尬关系,让我有点点郁闷,又有点点犯愁。

按照刘?的习惯,不管他愿不愿意,有话没话,他总会在我这里待上半个时辰,无非也就是例行问些家常,实在无话的时候,我也会主动询问些他的生活。

“刘丘满周岁了吧?”

“是。”

“听说太子妃有喜了,真该恭喜你啊,你之前一连得了两个女儿,真希望太子妃这一胎能添个男丁,也算是陛下的长孙了。”

刘?的脸色慢慢变了,眉头轻颤,好一会儿他才勉强透出口气:“但愿如此。”

我知道他在畏惧什么――太子妃昨天黄昏才请的脉,事出突然,他还没来得及上报宗正,我今天却慢条斯理的随口说了出来,怎不令他胆战心惊?

“我挺想刘丘那孩子的,什么时候你把她抱来我瞧瞧另外告诉太子妃,好生将养着身子,初一、十五别急着进宫给我问安,我明白她有那份孝心就够了,还是养胎要紧。”

“多谢母后体恤。”他神情木钝,显然受惊不小。

“太子太傅张湛抱恙快两年了,总是歇在家里,太子的课业可别因此耽搁了。”

刘?又是一哆嗦,低下头嗫嚅:“有郅恽督导儿臣儿臣不敢懈怠偷懒。”

我也不忍再为难他,于是微笑道:“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这便去吧。”

“儿臣告退。”

我让小黄门送他出去,等他身影消失在尽头,纱南不以为意的冷哼:“张湛摆明是和娘娘作对,摆谱给陛下和朝臣看。娘娘不如索性给他点厉害瞧瞧,直接废了他的官职,贬为庶民,逐他出雒阳。”

我嗤的一笑:“原来纱南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奴婢不是沉不住气以娘娘之尊,难道还要看他们那帮太子党的脸色不成?”

我起身走向隔间的书房,纱南尾随。

“张湛德高望重,素有贤名,我们刻意动他反而不得人心,要收拾他其实易如反掌,我从不担心郭圣通被废后,太子余党们还能在朝廷上咸鱼翻身,搞出什么花样。”

书案上摆放着一堆的竹简,这些东西都是最近两年的卷宗,我让纱南花了两天时间特意整理出来:“只怕真正的风暴在这里!你可瞧出什么端倪没?”

她不明所以的摇头,满脸的困惑:“奴婢不明白。”

低头冷眼看着摞叠的竹帛,我从当中抽出四五份资料扔给纱南,纱南一一看完,面上困惑之色不减,纳闷的说:“单臣、傅镇劫持官吏,在原武城内自称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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