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立刻甩开这个男人,指着对方的鼻子一顿臭骂,但褚烈没有,他眼眶微红,就算再怎么不想承认,此刻他的内心正在接纳亚斯。
在他的理智风雨飘摇的时候,本能就一下子凸显出来。
“与g国勾结贩卖军火,泄露机密,导致维和部队的a队在执行任务时死伤无数,这是褚烈叛国罪的根据,而眼前的这些,才是真相。”裴湛的声音在大厅悠悠响起。
李儒山剧烈地摇晃两下坐了回去,一口气憋在嗓子眼,他死死地盯着裴湛。
这时镜头给到了李儒山,李儒山忽然抄起桌上的笔录朝镜头砸去,被世界人民看得清清楚楚。
“李儒山!”身后的教会议员压低声音吼道!
李儒山手脚冰冷,他没有动作,却知道完了。
“请问裴先生,既然您有了这些证据,为什么不上交,而是你以为的绐褚烈做了进化手术?”那位议员起身冷冷质问。
裴湛平静道:“战争犯连最起码的人权都没有,请问他要如何以证清白?这样的证据就算提交上去,谁敢接?”
没人能回答,因为这是实话。
“然后你就充当了主审官?”议员咬死不松口,“裴先生,我希望您明白,就算褚烈受了冤屈,但在法律没有评判之前,他就还是个战争犯!你给战争犯做这种进化手术,是绝对意义上的错误!”
庭里响起一阵嘘声,各大屏幕前也一样,这位议员的话主观意味太明显了。
议员面上有些挂不住,又急忙转移话题,“还有陈狄!你杀了陈狄!”
裴湛没有说话。
“让李儒山亲口说!”议员盯着李儒山的后背。
李儒山像是被抽掉了浑身的骨头,勉强坐直了一些,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弃子,现在要尽可能地为教会做事,没准还能有一线生机。
李儒山气喘吁吁地看向裴湛,“不错,裴先生说跟我合作,是他杀了陈狄!你们以为他是为了公平公正?他才是最有野心的那一个!”
裴湛迎上李儒山仇恨的目光,“请问你有什么证据吗?”
李儒山瞪大眼睛,忽然指着观众席上的陈家母子,“你们说,是谁杀的?”
出乎预料,那日还对裴湛冷眼相对的陈家母子此刻却十分淡定,陈夫人瞥了李儒山一眼,眼底u禽着轻蔑。
“我死了?”一道含笑低沉的声音响起,“怎么可能呢?”
在看到陈狄的那一刻,李儒山觉得自己死了。
陈狄的岀现让庭中的氛围一下子飙至顶峰,大家顾不得这里是法庭,忘记了庄重肃穆,他们两两交谈,脸上带着疯狂。
“你没死……”教会的议员喃喃。
陈狄耸耸肩:“当然。”
我的将军
“那敢问陈局为什么要撒下这弥天大谎?!”议员要疯了。
陈狄冷笑,“您觉得呢?”
陈狄向主审官提交了证据,看得一向沉稳淡定的主审官连连擦汗。
因为这些东西一旦公布出去,教会的威信将荡然无存。
联想到教会最近的动作,议员用警告的眼神看向主审官。
“为什么不公布呢?”裴湛开口。
议员压低声音,“谁敢?!”
“我敢。”随着这一声,一道被众人簇拥的人影走了进来,他面色温和,带着难以忽视的,上位者的气息。
议员跟李儒山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是总统。
庭中安静了几秒,不知是谁先鼓的掌,然后掌声越来越热烈,大家起身看向总统,满目热忱。
这个数年没有出现在公众眼前,现在乍一现身,依旧能赢得大家尊敬的男人。
李儒山终于明白,所谓的威严尽失,只是一种假象。
总统站在主审官面前,示意众人停下,在一切归于平静后,他才低声道:“很抱歉以这样的身份,在这种场合跟大家见面,但请我的民众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还大家一个真相。”
众人听得都很认真,除了裴湛,他在想谢朝吃午饭了没有。
“一直以来,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我跟我的朋友们浴血奋战,因为污秽,总藏在黑暗里。”总统说着瞥了眼教会的方向,而这个镜头也给了个特写。
“主审官,公布你所看到的。”
有了总统的话,主审官什么都不怕,正义充斥着他的内心,他毫不犹豫地将陈狄提交的证据一一呈现。
这些是在陈狄“死”后,教会如何抢夺矿场,赶走工人,将所得矿藏送至边境的军火商洗换成钱,而这些钱,—分都没有流出,不仅如此,他们秘密调换总统身边的人,盗取机密文件……桩桩件件,看得人触目惊心。这样的野心,简直昭然若揭。
“很抱歉。”这是总统又一次道歉,“我跟陈狄用了这种极端的方式才拿到证据。”他说着微微鞠躬,引得不少拥护者当即落泪。
裴湛冷冷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