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重重迭迭,响彻胡同。
直到城外的烟花燃尽,宁熹方才意犹未尽地从屋顶下来,刚落地就被沈田珠伺机塞了一脖子雪,甚至小胖也用后爪往他脚边扫两下。
“你们两个……”
沈田珠叉着腰,跟小胖对视一眼,抬了抬下巴,“谁叫你刚才欺负我们的。”
小胖:“喵。”
就是。
宁熹抖了抖脖子,盯着沈田珠手里的大雪球慢慢往后退,退到堂屋门口,鸡贼地赶紧跑进去,气得沈田珠直跺脚,控诉他耍赖。
“这叫兵不厌诈。”宁熹抖干净身上的雪,拿起桌上的手机准备看看时间,就接到傅闻礼的电话。
接通后却不是傅闻礼的声音。
“是宁先生吧。傅总不慎摔伤了,现在在医院。”
宁熹匆匆赶往医院,一口气跑到傅闻礼所在的六楼,打眼瞧见章伯,缓过神急忙停下。
他都被傅家“赶”走了,还来干什么?
“宁先生。”
扭头正准备避开傅家人,谁料章伯眼神极好,发现并出声叫住他。
宁熹只好硬着头皮过去打招呼,余光瞥见从病房里出来的傅景祁,对视一眼迅速避开目光。
章伯:“您是来看望大少爷的吧。”
宁熹低头扫向空空两手,背到身后点头,“他怎么样了?”
“右腿骨折,暂时还没醒。”傅景祁十分自然地接过话。
气氛却一度降至冰点以下。
直到傅夫人得知他来了,叫他进去。
“大过年的,难为你跑这一趟了。”孟繁星转过头,眼角微红似刚哭过,声音也有点哑。
宁熹摇摇头表示没关系,随即往病床上瞧。
傅闻礼整个右腿都用石膏绑着吊起,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他一走近,人便缓缓睁开眼,虚弱地朝他伸出手:“老婆。”
宁熹顿时抖了个激灵,就要瞪他,在看到他脸上手背上几道明显的擦痕后,缓慢挪过去握住他的手。
傅夫人见状眼睛又红了一圈,却是高兴,“小熹还真是闻礼的福星,你一来他就醒了。”
那是麻药劲儿过去了。宁熹暗暗吐槽,面上笑了笑,“既然人醒了,看起来也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
“老婆要抛下我么?”傅闻礼勾住他的小手指,旁若无人地晃。
宁熹立刻转过头,无声警告:别太过分。
“小熹。”傅夫人像是看出来点什么,打着商量,“我去医生那边问问情况,能不能麻烦你先照顾一下闻礼?我很快回来。”
她都这么说了,宁熹还能拒绝么,笑着点头应下,等人一走瞬间变脸,“你又在搞什么鬼?”
“哪是我?”傅闻礼觉得冤枉,“我是真的摔伤了。”
宁熹瞥眼门口,凑人耳边嘀咕:“又是那个人么?这回总该看清楚了吧。”
见他不说话,宁熹忽地瞪大眼,“你不要告诉我你又不知道。”
“……不是傅砚。”傅闻礼沉吟片刻才回他:“晚上吃完年夜饭,他就去猫舍了。”
宁熹懵了,“不是他,又不是傅景祁,难不成是你二叔三叔他们?这人选也太宽了吧。还有你,这么不小心。”
“抱歉。”
“你道什么歉,说来说去不还是别人害的,”宁熹趁机提议,“要不,把真相告诉你妈吧,有你妈帮着注意点,总好过你一个人啊。不然你老是这样,她得多担心。”
宁熹到现在都还能想起他醒来后的第二天,傅夫人早早去他房间守着,直到人再次睁开眼才松口气。
这五年,傅夫人肯定不好过。
“我知道。”他的意思,傅闻礼都明白,“但如果我现在就将事情告诉她,岂不是更让她担心。而且,那个人应该也不是我二叔三叔。”
宁熹这下更胡涂了,“那会是谁?你们家不就这些……”
他说到这儿突然顿住,不可置信地看向傅闻礼。
正要说出那个名字,傅景祁走了进来,一眼不错地盯着他看。
下一秒,傅闻礼便伸手揽住宁熹的腰,语气格外轻柔:“老婆,这么晚了先回去吧。”
“正好我也回去,不如就由我送他吧。”傅景祁紧跟着道。
这话一出,病房内莫名安静下来。
宁熹甚至觉得腰都要被傅闻礼给捏青了,撇开他的手站起身,“好啊。”
“老婆……”
“好好歇着吧。”宁熹转身将被子给他盖到脖子,附人耳边小声道:“放心,我就探探口风。”
正因为知道他要做什么,傅闻礼才更加反对。然而没等他再开口,宁熹头也不回地跟着人离开病房。
走的时候,想想还是去跟傅夫人说了一声,好歹她刚才还让自己照顾傅闻礼,这会儿就走了,要是再一声招呼都不打,免不得让她误以为自己嫌弃傅闻礼。
“是我考虑的不周。这边已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