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这般欠揍样。”
“手好痒,好想同他揍上一架。”
“来来,你行你上!跑什么,别怂啊!”
小芳漪是第五个分完兰草归来的人,虽时间略耽搁些许未拿到第一名,可有赖于月桓赠予的野雁,她受到的瞩目绝对超过了第一名,内心聚拢的一点小失落很快驱散。
上巳节期间的弋射活动,是以一种带丝线的箭射击野雁,射中后即索丝而取雁,这种雁乃是最好最难得的送礼佳品,而弋获野雁者,也实属顶顶有能耐。
小伙伴们露出艳羡的表情,围着她你一言我一语。
“据说刚才的弋射活动角逐甚是激烈,可惜我六兄连野雁的尾巴都没射中。”
“哇,弋获一双野雁,忒厉害啊!”
“这般厉害的人送给芳漪野雁,足见是位极温润的郎君。”
最初,她对他的印象是温润和善的谦谦君子形象,他对自己的印象却是哭得惨兮兮的呆蠢样,不禁扶额哀叹,好丢脸啊。
更是面存忐忑疑惑之色,讷讷问道:“你就这么对我产生了倾慕之情?是不是太轻率哩?”
“当时的我并未对你生出倾慕之情。”月桓笃定的摇首,叫芳漪安稳落地的心又微微刺痛,止不住泛酸,闷闷道:“你接着讲。”
他忍俊不禁道:“就是单纯的觉得这个女孩儿傻得太可爱了。等到跟你接触的次数渐多,发现你不单有点傻还有点天真可爱,每回只要掐一把你肉肉的包子脸,什么烦恼事都会消失,而你呢……被我掐了脸蛋虽不大高兴,但也甚为好哄,陪你玩耍一阵子就能够忘掉全部不高兴的事。”
小时候的她有那么傻那么笨吗!随便哄两句就忘记不开心的事,以为哄宠物呢?
“也因你这份傻,我同你相处时的一点一滴积累于心,日久天长下来使小时候的情谊转化为满腔的倾慕之情,毕竟眼睁睁瞧见包子脸一点点出落成亭亭少女,难免会有年少的冲动慕艾。”
月桓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摸了摸鼻子,“至于为何倾慕的对象是你,大抵你是我打小接触最多的女子。”
这话听着怪别扭,接触多便倾慕,要是七八个女子与他一起长大,日日接触,岂非都要娶回家。
“那你同我阿姊不也是接触的蛮多,怎么就不倾慕她呢?”芳漪这话含了两分刻意的刁钻。
以免她继续紧追不放,月桓惟有干巴巴接下话茬,斟酌着语句,“嗯,你阿姊每次同我碰面只互相见个礼,话鲜少,况且她不是和维唐走得很近吗?素日我对她及她对我的态度也挺疏离冷淡,两厢对比之下,还是我和你之间最好。”讲罢,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抬手替她挽了挽湿漉漉的长发。
得到满意回答的芳漪螓首咬唇偷笑,复敛却笑意,慢慢仰首,眨巴着水汽濛濛的瞳眸定定瞧向跟前人,语声沉重,“可阿耶在为我行笄礼那日,有意把我许配给维唐阿兄。”
月桓上扬的嘴角微微往下一耷,目中光芒陡灭,添了几许不甘落寞,苦笑着问她:“那你喜欢莫维唐吗?”
看着他面上郑重神色,芳漪略微迟疑后肯定地颔了颔首,“我确实是喜欢维唐阿兄。”
在月桓愈发黯淡的眼神与神情中,再次开口说道:“但,我对维唐阿兄的喜欢,仅仅是妹妹待兄长的那般喜欢,并没有那种如同阿耶和阿娘间相濡以沫的情意。”
从小到大维唐阿兄都待自己极好,可有些情意不是说有便有。
纵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若不是心中所爱也不能强求,是以阿耶私底下提及这件事的时候,自己是直接拒绝并点明了意愿。
伴随少女婉转清冽的嗓音,月桓的脸色一点点由阴转晴,唇际笑意盎然:“既是这般我犹有机会,对不对!”
“机会是有,不过并不是给你的。据我所知,月郎君身侧已有许多娇俏可人的表妹围绕,我慕芳漪不奢求什么只希望未来夫君唯有我一个人,夫婿身边没有三妻四妾是我同家人最大亦是唯一的要求。”
芳漪神情严肃,可见说出这番话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那你怎就知我娶了你后,还会有三妻四妾?”她抿唇不语视线挪向别处,摆明不欲再谈,月桓哑然失笑:“罢了,你若不信也无碍,日后且看我的行动表现再说,只要你不答允莫府的求亲便好,我有机会便好。”
未待她再开口讲话,人已快速推开窗牖,跃出窗外消失在视野中。
“就、就这么走了……”芳漪跺跺脚,瘪嘴嘟囔:“没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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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人
翌日清早,她自悠长的睡梦中若有似无地闻到一股辛夷花的馨香,逐渐转醒后心内好奇就循着淡淡的香味一步步走到窗前。
打开窗牖后她发现有一尊插着大束辛夷花的白瓷花瓶,正姿态娉婷地立着,纤长枝条形状柔美,剔透露珠沾在粉红娇嫩的花上,格外赏心悦目。
阵阵恬淡幽香使她的心情大好,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