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通,聪颖过人。”
这话出自南宫旭的真心,看她的眼神里也多了赞赏。
“多谢菩风夸赞,小女——”
听起来好生拗口,他耷下嘴角,绷着满脸不高兴,打断话茬,“莫再一口一个小女,甚是生疏。”又放轻了嗓音,酝酿出醴泉般纯澈的温存意味,笑吟吟问道:“你可有小字?”
容盈看着他那双含情眼,磕巴了一下,“小……小字唤作满满。”
“盈者,满矣,满满。”
南宫旭一字字咀嚼,区区几个字竟生出了满口醇香绵甜,涓涓的柔情汇了满目,几乎能溺了人的心,乌木扇骨抵着光洁下颚,一点笑浮在唇际。
这个动作明明饱含轻佻之嫌,换成他做却一派雍容尔雅,口中喃喃相唤,一声声又轻又低,直叫酥了心坎,“满满很好听,满心满眼皆是卿,我很喜欢。”
容盈心跳遽然加速,胸口升涌奇异的鼓胀,一瞬间口干舌燥。
“满满喜欢前日送来的衣裳头面吗?”
“劳菩风费心……”
容盈视线与他交汇,才理好的思绪再度被他一眼深情弄得纷乱,犹如受惊的兔子慌了般。一刹低眉撇开眼,掩藏不住睫下的狼狈失措,指尖不经意搓起袖口,分明未看对方,怎么脑海里他的脸总是挥之不去,幸好勉力压制了下去,续道:“很喜欢。”
他后面又讲了许多,容盈却心不在焉,眼神始终未离开过盛满她身影的那双深邃漆眸,写满款款深情专注得几近痴倒的模样竟如此好看。
“歇也歇够了,园里韶光正好,让一只老鼠败了雅兴岂不可惜,不知满满可否赏光同游?”南宫旭出其不意地劫来话茬,喋喋铺垫了一篇腹稿,巴不得多多制造独处的机会。
二人相视,容盈嫣然笑应。
耳畔竹枝沙沙地响着,竹浪郁郁苍苍,斜影扶疏晃碎了一池碧水,紫燕成双偕飞,两人沿着小径漫步,言笑晏晏,恍然间生出一种老夫老妻相伴白首的错觉。
她行止褪去拘谨,待人不再隐隐抗拒逐渐柔化,南宫旭探明少许的变化,抑不住心潮澎湃,全然不察自己的心理亦发生了些微转变。
心情美,他看什么都顺眼极了,睇向月洞门旁一树招摇的白花,朝那方向摇了摇扇子,蓦然深吸一口气,心神刹那沉醉,喃喃喟叹:“此花香气与你的发间香如出一辙,唤作何名?”
“此乃天女花,生于渤海国境内山谷,数年前偶得之,便差人移栽至长安请花师栽培。”
南宫旭握扇勾低一段枝桠凑近细嗅,浅浅勾着唇,“嗯,天女花,应该是有一段传说罢。”
“确然如此。”
容盈也不卖关子,将故事娓娓道来。
相传在渤海国的某个村庄住着一户田姓人家,夫妇俩育有一女取名‘田女’。她生得美丽,勤劳能干,歌声动人,久而久之村里人俱称她天女。
某日,天女在河边浣衣,看见有尾大鱼追吃一尾小鱼,小鱼逃至她脚下转了好几圈像是求救,便替它驱跑了大鱼。
当夜天女做了个梦,梦中小鱼对她说,白天你救了我的命,为了报恩我告诉你一件事,几天后这里将会爆发山啸摧毁整个村庄,你赶紧和亲人逃命,此事万不能告诉外人!
翌日,天女醒后告诉了父母这个奇怪的梦,父母觉得是鱼精显灵立马收拾东西要走,可是她想到乡邻们心中不忍。
父亲想了想道:十五里外有个道观里面住着一位道长,去问问他或有解决办法。
天一亮,天女带着干粮上路了,途中脚磨起了泡,费尽周折找到了道观,把梦里的事告知了道长。
道长说:要挽救这场灾难,必须有个漂亮并会唱歌的女子肯祷告上苍自愿赴死,才能化解灾厄保乡邻平安……
善良的天女不忍乡邻殒命,甘愿赴死拯救他们。
按道长的说法,她让乡邻们都带好东西躲进岩穴里,叫每户按家中口数扎出相应的小纸人交给她,最后拴在自己的头发上,爬到高高的山顶。
天空中下起了豪雨,狂风怒号,电闪雷鸣劈倒了树木,滚石洪水覆没了房屋田地。
天女在雷雨中唱起了悠扬的歌谣,随着风雨传遍四方,突然间一道响雷劈向她发间纸人,其后每降下一道雷都会劈碎一个纸人。
天女不为所动,依然笑盈盈唱着歌。
云收雨霁,天渐渐放晴,乡邻们爬到山顶去看天女,她笑容依旧,人却一动不动,发间的纸人落了满身。
忽然有人望见自山中和天际架起了一座虹桥,天女竟一步步走在虹桥上直入天阙。
当人们再回头,发现天女的肉身已经消失,原地长出一株小树,枝条纷披,白花婆娑,馥郁沁脾。
乡邻皆道:天女替百姓受了难,善举感天动地,因此得道成仙去当了真正的天女。
从此,人们尊这花为‘天女花’,并在山顶塑了一尊天女像以供后人缅怀。
南宫旭犹自唏嘘,“天女虽为弱质女流,但心怀大义甘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