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痛非痛的怪异笑容。
对此,窦氏夫妇甚是满意欣慰。
小夫妻之间浓情蜜意,真真是羡煞人哩!
天空尚未剥离蒙昧,灰蒙蒙天色笼罩下的坊市内有更鼓声次第传响。
炊烟袅袅初升,空气中沾染晨露的凉意,城门下守将纷纷列于道路两侧,十余名纡金曳紫的臣工立在城门口,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众随行官员,奉诏送行渤海国二王子和王妃。
群臣行礼拜别,声势浩大。
一缕灿烂曦光跃出地平线,薄雾之中长长的车队畅通无阻驶出了城门,碾过浅金色的朝阳,踏着一路的光远去。
马蹄溅起飞扬尘沙,前面是漫漫无际的大路,后方城郭的墙垣渐渐剩下一道模糊轮廓,灵越收回眸光,放下了帘栊,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以后所有的一切都与长安无关,长安繁华的篇章里不再有她留存过的痕迹。
终须别,最是长安好风景,万里明月归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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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珩:喷鼻血中g
灵越:看热闹g
渤海国(内含旅游介绍)
水天相接, 云卷云舒,青山隐隐,汤汤江水, 横无际涯,天地间时值一派清宁之象。
大风扬帆, 旌幡招摇, 天光照耀下一望无际的江水泛着粼粼青碧, 宛如鸭头之色,三艘高十余丈的庞大楼船斩波劈浪, 船底簇合着翻涌急滔,平稳地行驶于浩瀚江面上。
甲板之上, 每隔三步便有兵士持戟戍卫, 各处可见一队队巡逻兵士的身影,耀目的灿芒映在冰冷的甲胄上, 里面裹着深蓝色的轻软冬衣,撑起厚重结实的甲胄, 足上也换了厚靴,踏出铿锵跫音。
由于地理位置之故,渤海国的气温较之中原地区天差地别, 棉衣轻裘俨然取代了氅衣的地位。
一旁的船舷之侧,一尊红泥小火炉爆出轻微的‘噼啪’响声, 炉上架起的铁网分割出五个巴掌大的方块。
每个方块里都盛放着一只梨子,上端切开的梨盖塞进冰糖红枣银耳,文火慢烤,渐渐飘散出一股子沁人心脾的香甜味道。
低着眼看完手中的密信, 灵越将信揉成团丢入炉中, 火苗很快把信吞噬成灰, 她的目光凝视在灰烬上,神情水波不兴。
“帝后大婚不过数月,淑妃与皇后相继香消玉殒,这大明宫里头的风水合该请人好生瞧瞧了。”
说不定是那位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生而克妻,而且还专克士族出身的贵女。
短短的时日内士族被斫除根枝,权柄遭褫夺,朝堂内患已然扫净,接下来便该是……攘外。
她拢了拢身披的轻裘,远目眺望滔滔江水,默默估算着距离泊汋城的路程。
时间真是弹指即逝,晃眼之间已过月余,当下时节已近小雪节气,相信很快就会迎来第一场初雪,她们一行人也即将到达渤海国的领土。
从长安出发途经洛阳、汴、曹、齐、青、莱州到达登州,在陆路上的这段行程很是顺遂。
各州郡刺史早已接到诏旨,因此每行至一处地方,不仅受到盛情款待更有护卫若干,把一些不长眼的腌臜东西提前料理干净,省去了不少麻烦事。
可是自打登州港乘船渡渤海,船行至辽东南端的都里镇期间,竟然遭遇了水匪突袭,万幸的是护卫皆是练家子,没有人受伤,除了船体有些损坏旁的并无大碍。
正巧碰上巡防的窦家水军战船,为首的将领是她兄长麾下的精兵强将,副将率领着兵士乘胜追击不出半日的工夫就将水匪全部歼灭,提着匪首的项上人头回来复命。
按理说,窦家水军常年驻守边沿海防,每年剿除的水匪不在少数,水匪之患不该如此猖獗,坏就坏在辽东旁有一个营州。
大应建朝伊始,设东夷都护府下辖由契丹首领任都督管辖的松漠都督府,以及由奚部首领任都督管辖的饶乐都督府。
女帝时期东夷都护府大都护兼营州都督闻人均自恃兵强马壮,频频羞辱契丹和奚部首领,迫害两部族子民,视人命如草芥。
致使两族首领激愤不已联合反叛,发动了营州之乱,都督闻人均死于乱刀之下,营州也就此遭两族瓜分。
大应后期虽收回营州,但东夷都护府元气大伤,兼且契丹和奚部怨气难消,时常派人滋扰,阻隔营州一带通往幽州的陆路,水匪之患便由此而来,且层出不穷。
都里镇乃辽东贸易枢纽,海外诸国使节朝觐的必经之路,人员来往密集,窦家水军只能加强巡防,用见到一窝水匪便端一窝的办法来抑制猖獗的匪患。
因所乘的船只船体损坏,一时无法修缮完成,启珩决定弃大应官船,登石人岛转乘泊在此处的渤海国船只。
本来他和灵越商量好要乘大应官船直抵渤海境内再转陆路至上京龙泉府,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
诸人乘上渤海国楼船一路入鸭绿江口溯江而上,即是渤海十五府的西京鸭渌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