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珩携众人进殿之时,殿中鸦雀无声,臣工们一时有些恍惚,唏嘘着风流浪荡子多年来的隐忍和藏拙,即将铺垫出一条登天路。
他们的目光又落在跟随入殿之人身上,有些臣工认出了对方身份,当即变了脸色。
集、麓二州勤王军队的首领项无羁,乃是弃渤海国号,自立为王的叛臣贼子,驻守扶余府起兵谋逆的凌将军亦是叛臣贼子。
此时此地,这两股人马打着勤王名号至上京城,跟随在二王子启珩身后,不正是说明了之前一切事情的主导者全是启珩。
或许,他们一直以来都低估了二王子。
当他们真正见识到二王子可怖的心机,不由得遍体生寒。
启珩站至上首原本属于乌弈暂理政务时所坐的位置,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
他甫落座,立刻招致了乌弈一党臣工的尖锐发难,你一言我一语,声声激烈的诘问唾沫横飞,一张张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庞,无疑彰显出他们对乌弈的忠诚。
只是他们所谓的忠诚看在启珩的眼里格外可笑,无非是临死前的挣扎罢了。
“枉尔等皆为肱骨,竟也是非不分,颠倒黑白,还有脸面在此替乌弈一介罪人大放厥词!”
一道女子的声音插入攻讦启珩的声音中,甚是清晰,吸引了诸臣工的注意,一道道毫不遮掩的视线追随而至,隐晦、含怒、好奇的视线通通凝集在讲话的小娘子身上。
这小娘子原本是跟在凌将军的身后进到殿中,不过一直停留在殿门处束手不语,所以众人便彻底忽略了她。
而今她开了口,众人将将意识到她的身份并不简单。
有人不知其身份,而有人却眼尖的认出了这名小娘子正是乌弈爱若珍宝的宠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