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随执着自己的佩剑从某一处方向匆匆赶来,当他看到自家殿下所处的具体方位时,赶忙大吼一声,冲了上去,想要将被围困在中心圈的主子给救出来。
黑衣人被他气势汹汹过于勇猛的样子吸引了大半战力。
他执着佩剑咔咔乱杀,杀红了眼,顺手将某个被他踹了一脚的黑衣人一把举起来往旁边扔去。
然后下一刻,他就看到了自家殿下,站在那个地方。
“!!!”厉随大惊失色,直接一个猛虎生扑。
“殿下!”
他赶在殿下被那黑衣人砸到之前,猛地推开了自家主子。
萧寒瑜原本听到自家属下的声音,就知道自己可以歇息了,刚巧他也抒发完了心情,便站在一处,撑着伞等候下属清理剩余的黑衣人。
时不时会有几个黑衣人趁机偷袭,他也随手一抬,将人震飞。
悠闲自在的模样,与满地鲜血残骸之景,对比诡异。
但他没想到,自己今日第一伤,是被自己人给坑到的。
萧寒瑜猛地被推,脚下一个不稳,就往前面的墙扑去,他赶紧调整动作。
但是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执着伞的那一半边身体最终还是撞在了墙上,宽大的圆伞给了些缓冲,但他脑袋却往前一磕,被墙亲了一下。
这一亲啊,将他差点亲出了脑震荡。
晕乎片刻,耳畔是厉随关心又歉疚的声音,萧寒瑜……又想起来了。
他咬着牙,恨道,“该死的……”
“对对对殿下我该死呜呜呜,您没事吧对不起。” 厉随听到,以为在骂他,立刻愧疚难当。
萧寒瑜目光越发阴鸷,渗着寒意,脑海里的画面,从平安村山崖底,迅速掠过,最终停留在今晚的事上。
想到那人来嘉城寻欢作乐,这一前一后,对他的不告而别丝毫未放在心上。
想到那人在曾经与他抵死缠绵之后依旧能够和青楼女子谈笑风生。
甚至连他都没认出来,还……将青楼女子当做他的替身,堂而皇之地就这么将肮脏的心思摆在了明面上。
竟是将他彻底忘了,只成为对方挂在嘴边拿来调戏青楼女的棋子。
心肠真狠啊,也够无情无义。
在平安村,他不是早就体会过了么?
萧寒瑜眼里的眸色黯淡发灰,情不自禁地捂住胸口,浑身发着颤,似是压抑不住,猛地吐出一口血,手里紧紧攥着的伞脱落,掉在了地上。
三人当中必有一个多余的
天上忽然一阵电闪雷鸣,炸开了一个天窟窿,大雨倾盆而下。
将原本干干净净的男人浇透。
“殿下!”
“哥,快处理完剩下的人,殿下吐血发病了!我们得速速回京去找孟小姐!”
“哥,他分明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一个家丁凑上前,恶狠狠地盯着徐闻。
徐闻装作惊讶,“呀,被你发现了。”
眼里的嘲讽几乎是明晃晃的。
家丁们:“……”被挑衅了,好气哦。
何黎安:“啊哈?”他徐兄在干嘛,不仅不温柔点,反倒还故意挑衅?嫌伤的不够重,死得不够痛快?
这就是至死也不能低头的真男人么?
他不李姐,但尊重。
却也不能让无缘无故被卷进来的大好人徐兄就这么惨死,只好颤抖着手举起,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要杀要剐,冲我来,徐兄是无辜的咳咳。”
家丁头头阴狠一笑:“别急,死的第一个就是你。”勾引他们仕途无量的少爷,就要做好凄惨而死的准备。
“……啊?”何黎安默默地回,“能……选死法么?”
他摆烂了,只觉得今日这小巷子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虽然,他对今夜一事,因为喝醉酒还懵懵懂懂的,让他醒酒的是,一个家丁重拳出击,打中了他的鼻子。
他不知道,往日里那个在于夫人身边温和的小厮,为何此刻下手这么狠辣,对他下了死手。
和嘉礼兄相识十年,于家也待了五年,他却在今夜之前,丝毫没有察觉到于夫人原来有这么恨他。
这怨恨无缘无故,以他因为被嘉礼兄强逼着才勉强考中了举人的脑袋瓜子,他此刻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的。
徐闻却能够从只言片语中,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
大家族的人,虽然心肠狠手段多,但也不会无缘无故让自己沾上人命,惹一身骚。
除非,是被触犯到了切身的利益。
听闻乃嘉城第一世家的于家嫡系,仅有独子于嘉礼一人,家族期望寄托于其一人之上,自小悉心教导,骑射乐礼,样样不落下,而于嘉礼也长成了于家人所期望的那般。
若是这样能够有望将家族带上一个新台阶的嫡长子,被他人引入了歧途,这些将权利名望看得极重的家族中人,会有什么样的表现不言而喻。